“李捕头是凉州人吗?”孟长青从闲话开始扯。
“是,但孟大人也知道,大梁收回凉州也没有多少年,在我记忆中,我是八九岁时随父母迁到凉州来的。
我依稀记得,来凉州之前家里从未吃过一顿饱饭,那时不管地里收成有多好,反正百姓们手里没多少粮食,只听父母说粮食都被朝廷收去了。
我那时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去朝廷做事。”李亭说到这里打趣自身道:“可惜我不是念书的料,还好学了些拳脚功夫,机缘巧合做了官府衙役。”
孟长青接道:“人各有出路,李捕头如今也是达成所愿了。”
李亭点头,“正是啊。”
“多亏各位辛苦这一趟,想必你们是天不亮就出了凉州城。”孟长青说,“正是解我燃眉之急,我北山县良田少,春种之后还是要接着开荒,有这三头牛能帮不少忙。
只是……”孟长青停顿后才说:“到底是罗江县的牛,半年后要还。李捕头在凉州城多年,同样的事情,我还想向你打听打听,何处能弄来牛?小牛犊也行。”
李亭说:“孟大人,不瞒您说,整个凉州的耕牛都紧缺,到哪里都不可能弄来牛,就我们牵来的这三头,都是孙通判用了人情的。
至于小牛犊,跟您说句实话,绝大多数是刚出生就被人定下了。”
孟长青点头,“看来我还是对凉州所知甚少啊。”
“大人,不是您所知甚少,只是北山县如今刚刚立县,府衙没有银两,有些事情光凭人情是没用的。”
“原来如此。”孟长青微笑道,“多谢李捕头点拨。”
李亭欠身,“不敢不敢。”
“何来的不敢,我要多谢你告诉我实情。”孟长青说,“我北山县如今欠着凉州府一屁股债,确实没钱,只是我还有些私产,不知凉州牛价如何,有何人能帮忙牵线买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