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闪一闪的蓝点被他拿了起来,原来是个六角形的小盒子。蓝光正是从盒子顶端发出。老鬼将盒子翻转,手指摸着底部一个小按钮轻轻按下。
接着,奇怪的事发生了。
黑暗中,只见他的嘴唇开始快速地动起来,像是对着盒子说话,但没有半点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
他像是在演默剧,身体保持不动,嘴唇却越动越厉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丰富。时而诧异,时而愤怒,时而凝重,又回归冷静,最后,他点点头,慢慢将六角盒放回原位,又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空气中。然后那一红一蓝的亮点也不再闪烁,厅里只有无声的黑暗。
晴天慢慢睁开眼,朦胧中只看到窗外的夜空已经高挂着一轮明月。
他觉得后颈辣辣的,虽然想努力睁开眼看清四周,可是上眼皮和下眼皮好像在打架,睁不太开。于是他还是先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什么事,随即脑瓜子里一阵眩晕,作罢,先不勉强。
他又躺了良久,感觉没那么眩晕了,再度睁眼,再努力睁大一点,直至他将窗外的上弦月看清了,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晴天跟爷爷住的房子楼层虽高,但因为不在顶楼,而且家里睡房的窗,都是开在对着别人家房子的外墙,哪里看得见月亮。
现在看到的窗子,构造十分考究。窗棂上雕刻着线槽和花纹,构成很美的图案。虽然晴天不懂这图案是什么,但透过这个窗子看着外面的明月,就像窗外的夜景被画到一副画里。
躺着的床,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里的床,是弹簧床垫,如今是硬邦邦的酸枝床,躺着一点都不舒服。晴天是年少不识酸枝好,只当软床是块宝。看来以后得让李泽文给他补补课。
意识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晴天开始紧张起来。他左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由于之前躺得太久,身子太快坐直,脑袋又一阵眩晕。他将右手搭到脑后,用手指重重地拿捏了一下后颈的肌肉,然后用手掌根顺着后脑门,来回用力按摩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