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熠思考了许久,但始终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望着窗外被萤星交织点缀的天,低矮的房子间几栋不算太高的楼房十分显眼。
“喂,你在想什么啊?”舟喆把一份报告随手放在宿舍玄关的台子上,快步走过来,再随意地一坐。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太顺了……”
“太顺了?顺了不好?”
“顺了好,但是顺得有点不正常了……”仲熠轻轻地摇摇头,在不太亮的白炽灯下他脸上的几撇阴影写满了忧愁。
舟喆往后一倒,甩开疲惫深深地陷到床里,闭上眼睛慢慢吐出一句话“走一步看一步咯。”
仲熠微微一点头,把外套一丢,在灯下留下一个背影。
“喂,你去哪?”舟喆眯着眼睛看着仲熠,有气无力地问。
“去洗脸!”仲熠从架子上拽下一条毛巾,一下甩到脖子上,一抹自己有些被汗粘黏的颈,走向门外,只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他走到每层楼里的洗漱间里,水龙头吱呀一声哀叹,吐出凉水来。仲熠用手接住一些凉水拍向自己的脸。
凉水冲去了脸上的浮尘以及带着几分忧虑的愁容,仲熠的下巴挂着几滴水,折射着晕晕的光,他觉得清醒了几分。
他双手支持着身体,回忆着最近这段时间的事。但就是首都医院的那段记忆十分混乱,每每想到这里就增添了几分头疼。
那段记忆就好像一团海胆,在脑子里不断冲撞着,刺痛感不禁穿越了整个大脑。
仲熠缓缓抬头,但他只看到镜子里全然都是可怖的触手,让人发指,他们蠕动着似乎在索取着人们的生命。
仲熠猛然回头,触手却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风从厕所的上窗闯进来,卷地门用力地被关上,他也随关门声心头一震。
“难道大使馆也不安全吗……”仲熠在心里这样想着,好像有无数只触手从喉口探出来。
一会儿,仲熠踉跄地跌入宿舍,一手扶住床沿,一只手甩到舟喆身上,用力摇醒了舟喆。
睡眼朦胧的舟喆半坐起,看着憔悴的仲熠揉揉眼睛担心地说:“你怎么了?你很累,你应该多休息。”
“不,不,这里不安全了。”
“这里有部队,应该不会有事的。”舟喆拍拍仲熠的肩膀。
“我又看见了……”
“你又看见触手了?”舟喆弹了起来,一下子清醒了,瞪着眼睛,手指紧张得不自觉地扣着被褥。
仲熠坚定地点点头,他左右看看,才凑到舟喆的耳边说:“我们得逃走,而且得把其他人也叫走。”
“怎么叫?他们会相信你的预知?这太难以置信了!”
仲熠按住了舟喆的嘴巴斜眼看向门口,悄声地说“嘘……小声点,不能让他们知道。”
没人知道仲熠看到的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这一切显得更加神秘起来,两人知道现在对上级说逃离的事情一定会被当成疯子。但是就算如此,也觉对不可以坐以待毙,他们认为一定要准备好后路。
次日,仲熠和舟喆都没有去研究所。
仲熠四处寻找着,直到在一个有些昏暗的车库发现了正在一台汽车面前捣鼓着的舟喆。
“我们要准备好后路,并且得让他们相信我们!”舟喆拿着一串钥匙摇了摇对仲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