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喻子言才醒过来，摸索着接通了手机：“喂？”

“子言，你昨天做了些什么？”对面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

喻子言叹气，知道肯定又要被妈妈骂了。索性开了免提，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妈，又怎么了？”

“昨天不是叫你去相亲吗。”

“嗯……然后呢？我去了啊。”

又上媒婆那里告我的状了是吗？哼，男人。小肚鸡肠。亏我昨天看了一眼，还觉得他至少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

“然后人家去媒婆，也就是你二姨那里说了……”

“……说我丑，说我脾气不好、说我有毛病对吗？”喻子言打断她的话。

这些词她都听腻了。

“不是的，人家说你妆画的很好，很优秀。还期待着下次见面呢。”

“那跟我相亲的男人是瞎了眼了吧！”

“可不是嘛。”妈妈叹口气，继而又觉得不对说道：“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这说明人家有眼光啊。”

“眼光？我看他是得了青光眼白内障……”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别人对你可是一句坏话都没有讲。”妈妈极力维护别人，胳膊肘往外拐。

见她这个样子，喻子言也不愿意多说。

“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喻子言催促。

“有事，有事！下次你打算啥时候再约他？这难得眼瞎的人可要好好抓住。”

“妈，你真是够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行行行，睡觉，睡觉。”

挂断手机之后，喻子言无奈摇头，重新躺回床上准备补眠。

“咚咚咚。”门敲响。

“谁？”喻子言猛的坐起。脑子瞬间清醒，害怕的盯着房间门。

“你睡醒了吗？”熟悉的声音——是程安。

“程安？”她试着朝门口喊。

“是我。”程安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倒让喻子言觉得自己是个图谋不轨，占据了别人房间的小偷。

他为什么连呆在陌生女人的家一晚上都那么理所当然？

“你有什么事吗？”喻子言问。

“你收拾一下出来，我有事跟你说。”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

喻子言总是拒绝不了他。于是她换衣服洗漱，随便打了个底就赶紧出去了。

程安已经等在客厅里了。喻子言稍稍走近一看，发现他已经坐在桌子上吃早餐了。自然得跟呆在家里一样。

“我……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喻子言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问道。

“肚子饿吗？坐下来吃点。”他抬眸望向她。

喻子言犹豫片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谢谢。”她低声道。

“不必。”他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开始吃早饭。

喻子言也拿起面包和牛奶，默默喝着。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半晌，程安忽然开口问道。

她微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随即镇定的回答：“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喝多了，肚子疼，趴下去就睡了。”

“那你发酒疯的事呢？”

他问的很突兀，喻子言差点呛着，连忙咳嗽了两声：“没有……我不记得了……对不起……”

昨晚的一切，要是现在复述出来，说我其实都记得，那两个人得多尴尬呀？

程安看着她，沉默良久，终究没有再问什么。

喻子言松了口气，端起杯子将最后一块面包吞下肚。

程安放下筷子，看向她：“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