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小和尚微微闭上双眼。

那满脸血迹，浑身染血的身影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白玉，你也认为师叔祖是错的吗？”

年幼的白玉当时恨极了他师叔祖，毕竟他亲眼看到师叔祖将佛祖今生的头颅打碎，那满脸不屑狂妄的样子太可恶了。

“哈哈哈，世间佛也好，魔也好，从来不是靠自身拥有的力量来评判的”

那满是血红的双眼透露着一种他当时完全没有发觉的清澈。

“佛坐大殿和尚用金身度其身，百姓苦楚，佛不看，和尚不看”

“我欲救人，佛曰：天意”

“我曰：坐看百姓苦难，心无波澜，便是佛？”

“佛曰：人间一切有自有定数，生老病死乃天命”

“我曰：那佛与魔有何区别？魔屠众生，让众生陷于苦难，佛座大殿，以观众生苦难取乐，二者可有不同？”

“佛怒，曰：今生浅修善果，来世自然成佛，今生受苦难，死后享极乐”

“我笑，曰：今生苦难不愿受，我愿自在不愿成佛，众生苦难在眼前，汝让我无视，此举与魔毫无不同”

“世人常言，魔图众生，佛救苦救难，可佛所谓的救苦救难却是这般可笑，那这佛不修也罢”

“白玉你的天资佛性都是我见过之最，你需有自己的理念，自己好好想想，何为佛”

“他讲佛法，却坐看世间苦难，我修魔法，却愿下山度世”

“他是佛，我是魔？哈哈哈哈哈”

那疯疯癫癫的和尚身影站在破碎的大佛金像上，那一声声狂妄的笑声时隔百年再次充实了白玉小和尚的脑海。

白玉小和尚长出了一口浊气，看着那浑身血红的白永安，脑海中的那疯癫身影逐渐的和对方重叠。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