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渊顿时想起了嘶风崖，师傅曾说他从那里出过太虚门，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张千鼎倒是不介意堂弟提前自己当初的糗事，反而满脸怀念的追忆道：“那时候我才刚刚御灵境界，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呵呵！抱着好玩的心态，从嘶风崖偷偷溜了下去，一路向东，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这儿。”

果然是那件事。胡渊心中偷笑，要是没有张千鼎当初开凿的落脚点，自己当时恐怕就只能乖乖等死了。

张千鼎继续道：“现在想想，我当初若是没有从太虚门偷偷溜出来，也许最后会成为和六弟他们一样的人吧？沉醉于虚假的平和，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自私自利，目光短浅。”

“他们的目光被局限在家族中，只能看见一个张字，宗门不过是保证家族繁荣的工具。”

“然而远祖当初之所以创立宗门，却是为的对抗当时疯狂压迫散修的各大豪门望族，呵呵。”

“天道轮回啊！如今几十万年下来，太虚逐渐强大起来，我们张家却成为了新的豪门望族，重复当初那些人对远祖所作的事情。远祖若是泉下有感，不知会作何想？”

老人说这话时面容悲伤，眼睛眯起，脸上的褶皱挤在一团，令人唏嘘。

张开山淡淡道：“人么，不都是如此。他们只愿意看见眼前的绚丽和风光，刻意忽略背后的苦难和黑暗，说到底大家都是些俗人罢了。”

空气沉寂下来，周遭的氛围有些沉重，两人随后话头一转，谈论起别的话题，只是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坐在一旁的胡渊老老实实的静听着，偶尔被问到时回答一下，否决绝不插嘴，他也在沉思着许多。

有关于自己的，有关于众生的，也有关于过去现在未来的。

太多太多，扰的心思一阵烦乱，胡渊干脆于心中默想一道剑光劈下，斩尽一切杂念，果然心情舒畅不少。

过了一会儿，卯师傅端来两个大盘，上面是各种酥脆喷香的烤肉，也许是为了照顾二老，都被切成了薄片状，上面沾满了各种的酱汁调料。

张开山取出一瓶老酒两只杯子，两位老人说说笑笑，抿一口酒，吃一块肉，聊了小半天，最终也没有消灭完两个大盘，只能让胡渊代劳。

酒足饭饱之后，张千鼎三人又跟着卯师傅去看望了他的爷爷卯宽。

老人家的状态很差，连床都下不了，只怕没几日可活了，张千鼎面露悲伤，半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