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孩一言不合就甩刀子的举动还历历在目,所以白哉艰难地克制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老实得像个蒙学的稚子,乖巧地回答着女夫子的问题。
“若是要我曰,我会说,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什么意思?”女孩挑了挑眉。
“不瞒你说,其实我的手上有一副镣铐,它没有重量,亦无形体。所以就算我晃动手臂,也不会起风,更没有声响,但它就是紧紧束缚着我,这怎能不令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白哉作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女孩嫌弃地回了个白眼。
“你看,这幅镣铐对你来说并不存在,我向你哭诉只能换来一个白眼。鬼神不可观,不可测,那于我便是不存在。”
这番回答明显出乎了女孩的意料,她一边沉思着,一边用晶亮的眸子打量着白哉,把白哉盯得浑身发毛。
“讲的还挺好,看来你也不是只会对着女孩子朗诵《临江仙》嘛?”
白哉讪讪地笑着。
“只可惜,你就快死了。”
女孩语气平淡得如同吃早饭时聊起近日琐事的邻家小妹。
能不能不要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啊,白哉在心中咆哮。
所幸,她似乎并没有留下一句谶言然后转头就走的想法。
“混乱与疯狂,阴魅和鬼蜮,对你们来说,这些只是抽象的形容词。”女孩顿了顿,转身看向屋内四周,“但对我来说,混乱是灰黑色的丝絮,疯狂是耳边低声的呓语,他们不是志异小说的措辞,也不是无端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