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时间在众人的排练、嬉闹中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傍晚。半天的戏排下来,令白哉意外的是,陆稚然还真的颇有唱戏功底。
“云瑛姐,那明天再见喽。”
白哉冲戏班的众人一一告别,然后拉着意犹未尽的陆稚然离开戏台。让他心酸的是,众人明显对陆稚然的离去更加不舍。
一群重色轻友、喜新厌旧的家伙!
他在心里痛骂道。
“周处除三害。没想到白先生不但学贯三家,还对戏剧颇有研究,才能写出这般雅俗共赏的戏文。”回去的路上,陆稚然口中满是赞誉。
终于有了独处的时机,白哉无视了她对老师的吹捧,忍不住问道:“你跟着过来做什么,周姨就是随口一说,怎么真就应下了?”
“在你的印记消散之前,我自然要和你形影不离,否则怎么保护你。”
陆稚然说起来天经地义,白哉却是老脸一红,语气弱了三分:
“我本以为,你们超凡之人,不会搭理这些世俗之事。”
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落日的余晖把两人的脸映得通红,身后拉出了两道狭长的影子。
陆稚然走路很不老实,她似乎心情极佳,一路上蹦蹦跳跳地如同一只顺拐的狍子。
余光里,白哉看到陆稚然高高扎起的不断跃动的马尾,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他喉结滚动,艰难地把目光挪开。
小径斜阳里,黄昏岁月长。
各自无话,安静得能听到脚下碎石的吱呀。
白哉有些心虚,他不能确定身边的陆稚然能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谁知道所谓的超凡能做到哪一步呢?
于是他开口闲聊,试图掩盖胸腔内鼓点般的心跳。
“那天在铺子里那一道攻击是什么,术法吗?毫无痕迹,我甚至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陆稚然似乎很乐意教授白哉有关于超凡的知识:“世上可没有什么瞬间的攻击,凡是术法,必先蓄其势,后循其径,那天我说要给你惊喜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蓄势了。”
“够阴!”白哉竖了竖大拇指,“可我也没捕捉到任何轨迹呀,你就像远古部落里的巫祝,在那头跳着大神、撒着狗血,我在这头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