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堂审结果出来,老瓦被判诬告。
当狱卒们用滚烫的烙铁在他脸上印上黥纹时,老瓦知道,他这辈子完了。
“被放出的第一时间,我就背井离乡,遍寻邪神,以成超凡!我这辈子从未后悔踏入过这条路,只要能推开虚室,无论杀人还是献上我的灵魂,都无所谓。”
“我只恨,我只恨这条路我走得晚了!”
“超凡视我妻女如路边草石,官吏见我鸣冤如入淤塘,这个世间无非是羊吃草,虎吃羊,难道我们就活该做那超凡之辈的两脚羊?”
“他们做得,我就做不得?我该死,他们不该死?我只恨我超凡之后没来得及回去杀他们全家,啖其骨肉,饮其颈血!”
陆稚然哑然,她此刻已经无法分辨这个歇斯底里的邪修到底是真疯还是在装疯了。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你可有打探清楚?”
这时,白哉有些淡漠的声音的响起。
“南阳太守李济民,狱卒糜青、季义。”邪修脱口而出,他咬牙切齿,声音含着切骨的仇恨。
“还有清虚观修士——张!自!然!怎么,你这毛头小子还想替我声张正义不成……”
“啊——”
黥面邪修的喉咙被朴刀划开,滚烫的鲜血撒了一地。
白哉的手很稳,出刀极快,以至于老瓦没来得及感受到什么痛苦就已经死去了。
他看着老瓦不能瞑目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说的对,你该死,他们也该死。人名我已经记住,日后我会走一趟的。”
“至于声张正义,倒也并非。以前曾听人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要我说,狗屁!”
“缺席的正义,充其量只是泄愤而已。所以我可不是去声张正义,我只是——”
“去泄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