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安室透理应在船上目睹了一切。
赤井秀一打算暗中调查,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样选择。
灰原哀给松江时雨倒了半杯温水。
他刚伸手去接,就听见茶发女孩冷不丁地问“你刚刚说的那句不要,让我走是什么意思”
松江时雨手被绑了半天,本就因为血液循环有些麻,而他自己屏蔽了痛觉压根没感受到。
此刻刚握上杯壁,就听见灰原哀这一发问,手抖之下,玻璃杯“啪”得一声落到了地上。
松江时雨注意力全在解释上,他一边伸手去捡杯子,一边慌张问系统“完了,我说这话了”
系统无语凝噎“你自己哭着喊着要脱离游戏,我该庆幸你还好没把游戏全说出来吗”
松江时雨“啊啊啊那我怎么跟他们解释这句话啊”
系统“你问我我问谁”
松江时雨无糖全麦面包尖叫jg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借口,突然间就发现自己一左一右被满脸慌张地两小只给按住了。
安室透近乎是厉声呵斥的话语同步传来“别捡”
“松江珣也,你是笨蛋吗”
“松江哥哥,你小心一点”
灰原哀惶恐地抓住他的手,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松江时雨“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枚玻璃碎片险些刺入他的指甲中,手心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滴了两滴在地上。
系统马后炮老手“让你开痛觉全屏蔽我就说起码开个10”
“之前不都没事吗”
松江时雨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亡羊补牢的冤种,但看着几人的目光,他还是连声道“开开开”
嘶手好痛嗓子也好痛噫呜呜
松江时雨跟系统在意识里抱头痛哭,表面只是唯唯诺诺地又憋出一句“抱歉”。
“刚才那个说的,嗯应该”
松江时雨绞尽脑汁瞎编,却在几人愈发诡谲的视线中支支吾吾又没声了。
救命啊
听见灰原哀冷不伶仃的疑问,金发青年浑身一颤,手中的杯子瞬息落到地上,“啪”得一声,发出了脆响。
安室透就看着松江珣也的脸色瞬息变得惨白,那被主人极力压抑的慌张,在发烧的迟钝状态下彰显得淋漓尽致。
仅仅就是因为一句话。
那原本变得清明的目光再次陷入混乱,像是被那句话裹挟着,带回了过去不好的回忆之中,而他本人又艰难地想在他们面前,保持最基础的理智。
金发青年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直愣愣地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并没有如常人那般放到面前的桌上,而是下意识蜷缩起手指,将那尖锐的碎片攥在手心里。
几乎是瞬息间,鲜红的血便顺着他指尖流出,安室透看着那血色,顿时觉得全身像是触电了一般,连呼吸都是乱的。
在他大脑近乎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厉声呵道“别捡”
不仅是他,就连坐在松江珣也旁边的两小只也同时做出了反应,拽住了他还想往下伸的手。
金发青年的目光在迟钝和清明间转换,在低头看见手上的伤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并不是正常的行为。
“抱歉”松江珣也沙哑地吐出两个字,笨拙地想解释刚才的反应,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被冷汗打湿的金发还贴在脸颊上,搭配着那仿佛等待他们审判的瑟缩眼眸,像是一只犯错在等待被赶出家门的金毛。
安室透下意识起身。
他冷着脸拿起放在桌上的纱布,俯下身给松江珣也包扎伤口。
他能感受到松江珣也此刻很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痉挛,呼吸急促,若非是旁边的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拽着他,怕是人都快缩进沙发里面了。
冷汗与鲜血混在一起,是一种冰冷又粘稠的感觉。
安室透不顾他的紧张,强行抓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把他蜷缩的手指掰直,露出细长且深的伤口。
他在把自身热度传过去的同时,也在试图安抚他。
金发青年眼中的混乱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消失,表情又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那双蓝眸里只映着他的模样,让安室透莫名想到他养的小狗哈罗。
“安室君嘶”
看着松江珣也因为他的刻意挤压吃痛的表情,安室透心中反倒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还好,还知道疼。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松江珣也难道不是个单纯的公安吗
尽管安室透内心的惊疑不定已经快要溢出了,他表面还是冷冷地道“烧成这样还敢一个人到处乱跑,我觉得我得告诉小梓小姐”
“我错了”
松江珣也顿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全然没有意识到安室透是故意戳他伤口的。
江户川柯南在一旁添油加醋“而且还徒手去捡玻璃杯,松江哥哥,你能不能稍微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啊”
灰原哀不知是想了什么,脸色很差,此时只是一声不吭地坐着,那双蓝眸幽幽地盯着松江珣也。
后者显然是被三人围攻得头疼,晕乎乎地求饶着,全无自己本应该是个靠谱成年人的想法。
在一旁默默缠着伤口的赤井秀一动作顿了顿,看着安室透尚未放开的手,眸光逐渐幽深。
“话说松江哥哥,你怎么会跟赤井先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