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啊对对。”
把自己沉迷吸小孩的锅,甩到别的游戏上,这可真行。
但好像还真歪打正着了。
松江时雨站起身,拍拍裤子,佯装看不见,用拐棍点了过去。
黑发男人此时已经转过了头,装作认真取材看风景的模样。
“尤尔先生,你画风景画的怎么样了”
耳边声音响起,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诸伏景光条件反射地伸出左手往外一撑,只觉得摸到一片温热。
“唔”
脸颊肉突然被推到一起,金发青年眨了眨眼睛。
诸伏景光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纸上刚才随笔画的东西。
没有风景,只有微风衔着树叶乱舞,有一片幸运的黄叶,落到了青年的金发上,被带着做了一场游戏。
铅笔只能绘画出黑白,而他的画技,只能说堪堪三流。
“抱歉。”
诸伏景光慢了半拍将手挪开,却见青年犹如追逐温度的小狗,毫不介意地又贴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次,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直接抽开。
钴蓝色的眼眸眯起,松江珣也眉眼弯弯“一定很好看吧真期待我视力恢复那天,到时候一定要看到啊。”
“好。”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这副不应该被画出来的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他现在无比庆幸松江珣也看不见,能给他许多容错的余地。
“他肯定在想我现在看不见。”松江时雨哼哼地在心里道,“不然妥妥要社死”
系统“宿主威武”
松江时雨“诶嘿嘿嘿,我拯救了他的脚趾”
系统“但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是在想这个”
下面轮到诸伏景光起身,去旁边的商店给某个听到人家小朋友吃冰激凌,就开始嘴馋的大朋友。
在从未询问过的情况下,诸伏景光敛眸,依旧按照计划选了松江珣也最喜欢的口味。
但似乎因为去的时间有点久,坐得笔直的青年望着喷泉发呆。
诸伏景光刻意从背后走过,微微俯下身,轻轻凑到松江珣也耳边喊了声“松江”。
他自然地将冰激凌举到了他的面前。
“嗯”松江珣也应了一声,似乎是被这声音迷惑,他下意识向后仰头,以一种自然熟稔的姿态靠了过去。
诸伏景光垂眸看着这个动作,在他的头发险险擦过他的肩膀时,伸手挡住。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尤尔先生”
金发青年抱怨到一半,反应过来后猛地直起身,直直将脸撞到了冰激凌里。
“呜”
某人低头用纸巾擦着脸,一副想找地缝去钻的模样。
诸伏景光坐在他旁边,放缓声音“我跟你的那位朋友很像吗”
这是他这两天第一次明确提出这个问题。
“其实,其实也没有。”擦脸的动作顿住。
“那我们是朋友吧”
诸伏景光轻轻拂过耳麦,最终会作为任务证据的录音装置闪了闪光。
“是啊。”无人注意到低着头的金发青年眼睛眯起,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他开口“我很少见到尤尔先生这么好的人毕竟大部分人肯定不会带我回去。”
诸伏景光“那”
“抱歉,我不会再把你们认错了。”
现在,松江珣也抬起头,缓缓眨眨眼,生怕眨得迅速一点,就会有泪水跑出来,他很认真地跟他说“对不起。”
诸伏景光仗着对方看不见,抿紧了唇。
短短三天的时间,猎物似乎就已经在陷阱边缘摇摇欲坠,仿佛只需要一点推力,就可以让他彻底跌落下去。
而猎人也走到了陷阱的边缘,将猎物拉住,还是推下,又或者是一起坠落都在一念之间。
他见到了另一个全新的松江时雨,却又要亲手诱导他,进行一场背叛。
但是,可以就此前功尽弃吗
不可以。
无数人的鲜血堆积在组织底下,而诸伏景光,此刻摇摇欲坠地立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刚从欧洲回来,想要深入日本的组织势力,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朗姆、琴酒、贝尔摩德,还有在考虑是否真的要放权的boss,他每走一步,周围都可能有监视的眼睛。
更别说还有公安那边,在他“三年死亡”的疑点没有彻底解除之前,他连接近降谷零,都会引起公安那边的警惕。
因此,他现在必须做出实际的东西,获得组织的更多认可,也让公安那边看到他的诚意。
诸伏景光没有赌的资本,所以只要教官能够活下来就好了。
于是,在松江珣也恍惚时,诸伏景光把额外买的另一个冰激凌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