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看到这种场景都会有眼晕的感觉,区别只是有的人能很快适应,有的人会站都站不稳。
架子工每天看这些都已经习惯了,这个高度根本不算什么,曾凡觉得最高的二十八层那才叫刺激。
他参与了去年封顶那几栋楼搭架子,当时正值年底,近百米的高空寒风呼啸,刚开始还能感觉到刮的脸疼,上去用不了几分钟,脸都冻麻了,仿佛戴了一张硬壳壳的面具。
看着地面的人影,就是一个个的小点点,车辆就像一只只的小蚂蚁,有种远离尘世的感觉。
现在的气温和高度,跟去年冬天相比,那简直就太幸福了。
“曾凡,下来歇会,劳逸结合嘛!”站在楼顶边缘的陆震,手里夹着一根烟,冲他招呼道。
“你总歇着,一会谢头儿又该说你了!”曾凡用扳手拧紧最后一个螺丝,踩着悬空的钢管走回楼顶上。
“切,甭搭理他,该咱们干的活儿一点也没少干,他就是那毛病,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装听不见就完了!”陆震满不在乎的说道。
监理来了都是他出面招呼,有的时候谢飞还要仰仗他,有本钱不把谢飞这个小组长放在眼里。
陆震比曾凡大三岁,已经当过五年的架子工,据说参加过燕京好几个知名项目的建设,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他们这个不起眼的工地上来。
坐在楼顶边缘,曾凡左手抓住右手手腕轻轻的活动,相比几十斤的钢管,反而是不起眼的螺丝拧起来更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