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妈的孩子,命真苦……”
刘轰动试图发出声音,干裂的喉咙努力痉挛了一阵,最终憋了个面红耳赤。
淦,被两个智障骑着头骂,还不能还口,我祖安老政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乖,轰动,不要跟他们计较。”父亲温醇的声音像一壶甜酒。
刘轰动听话地安静下来。
刘自信眯起眼睛笑道:“对嘛,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轰动长大以后一定是条好汉。”
“你看他两只手两条腿跟干枯的枣树枝一样,真是罕见的怪病。”
“不知道胯下那物是什么样子,要是也得了病,老刘家可得断根了。可见富贵过三代,必定遭天谴的老话,有一些道理……”
“你……你们不可以这么说,他们家可是部落的守护战士,他娘也一剑斩……”
“去去去,爷爷说话,轮得到你个卖草席的贱种多嘴?”
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芒汤山熟悉的气息开始变得浓郁。
入夜时分,三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大山深处的一座山峰上。
天气很恶劣,飓风刮得大树摇晃,尘埃飞扬,天地灰蒙蒙的,阴云压得很低。远处甚至闪烁着雷光。
“这年头真邪门,连雷霆都是黑的。”刘自信嘴里嘀咕,顺势一扭身,挡在上风向,替刘轰动拦住吹来的冷风。
刘稳重解下儿子的衣物,露出一副胸腹头脸正常、四肢却干枯焦黑的身躯——当然,兄弟表现很稳健,出淤泥而不染,一枝独秀——手掌托着,轻轻放入灵气氤氲的温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