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叫醒庄呈的不是他那强悍的生物钟,而是他的手机。
客厅的摆钟刚走到七点半,庄呈便被滕老头一个电话给叫了起来。
没手机的时候嫌麻烦,有手机以后吧,还是嫌麻烦……
滕老头住平房,庄呈到他家胡同口的时候,鼻子里灌满了豆汁儿那酸臭的气味。
他不是老京城人,也吃不惯这个东西。
至于后世那区别老bj人的方法,就是踹地上踩着脖子灌碗豆汁儿的段子,庄呈也不是特别理解。
在他看来,一些老京城人,注意啊,这里不是指全部,只是一部分。
他们身上老是有一股子,身为帝都的骄傲,哪怕身上破衣烂衫的,也瞧不起外地的暴发户。
而且有些美食,也是穷讲究。
滕老头也吃不惯豆汁儿,庄呈进门的时候,老头正揪着根枣红色的油条吃得正香。
“来得够早的啊,吃了没呢。”见庄呈到了,滕老头笑着打招呼。
庄呈也不见外,先是跟滕老头的老伴打了个招呼,随后揉了揉老二的狗头,到最后,才回到滕老头身上。
“没呢,接着电话我就过来了。”
“你小子,”见庄呈把自己放在最后,老头也没生气,只是伸着筷子点了庄呈两下。
“没吃那就一块吃点,人多也热闹。”李老太太在旁边看着庄呈俩人逗闹,脸上也笑开了花。
家里孩子都成年了,平时除了滕老头的几个学生逢年过节会过来看看他们之外,大多数时间,家里也只有他俩。
现在庄呈过来,老太太也觉得高兴。
庄呈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豆浆,揪下一段油条泡进碗里。
等那油条吸满汤汁后,原本酥脆的外衣也变得柔软,再配上那浓郁的豆香,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