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面上再没好脸色,心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晴雯果然是个奸的!
暖阁里再没言语,晴雯坐在凳上等着,红玉干脆在软塌上假寐起来。待又过了半个时辰,晴雯将几个棉纱包取下,扭头就见红玉已然在塌上睡了过去。
晴雯过去唤了几声,那红玉只是装睡。烛光下,晴雯见红玉眼皮子下眼珠来回转动,哪里还不知其是在装睡?
想把我熬走爬上四爷的床?四爷这般好的主子,哪儿容得这小蹄子攀扯上污了名声?
晴雯一咬牙,干脆脱了鞋子,跨过红玉躺在了软塌里面儿。
床榻上李惟俭安然入睡,软塌上俩丫鬟各怀心事,心里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待四更过半这才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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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李惟俭一觉醒来,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就见软塌上两个丫鬟抱在一处。
他略略纳罕,心道红玉想来是记下了时辰,过来取下棉纱包的,可是怎么这二人不回房,反倒挤在了软塌上?
熏笼里的炭火快熄了,暖阁里略略清冷。李惟俭没想明白,便穿了衣裳,而后抱起被子盖在了两个丫鬟身上,随即这才活动着筋骨出了房门。
天色方才蒙蒙亮,院子里,琇莹正不安的抱着两柄木刀站在当中。
见李惟俭出来,她赶忙凑上前道:“公子,真是怪了,一觉醒来红玉姐姐跟晴雯都不见了!”
“哦,她俩在我房里呢。”
“哈?她俩……怎么跑去公子房里了?”琇莹瞪着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满是困惑。
李惟俭忍不住探手弹了弹琇莹光洁的脑门,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不如等她们醒了你自己去问?”
“哦。”琇莹只是经的少,又不是真的傻。迟了一些,她终究琢磨过味儿来。
好像不对啊!我才是最先跟着公子的,怎么那俩后来的反倒先钻了公子的房?
待李惟俭习练过一套拔断筋,二人各持木刀斗在一处,心中恼火的琇莹不觉便加了几分气力。
二人斗过几十招,忽而李惟俭被格得中门大开,胡思乱想的琇莹本能出刀就刺。
李惟俭亡魂大冒,连忙缩头,却到底迟了一步。便是琇莹反应过来收了气力,那木刀依旧结结实实砸在了李惟俭肩头。
“嘶……”
“啊?公子!”琇莹丢了木刀凑过来,急得都快哭了:“我,我……”
李惟俭揉了两下肩膀,气呼呼探手便将琇莹一头秀发挼成了鸡窝。恼道:“长脾气了啊,再有下次扣你月例钱!”
“唔……下次不会了!”琇莹缩着脖子,好似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