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说句不好听的,倘若因着工业革命导致江山有变,说不得他李惟俭的爵位还能往上升一升呢。
如今却得知子爵往上须得有军功,李惟俭便暗自思忖谋划起来。
这日午时李惟俭便辞别严奉桢,先去仙露居订了一桌酒宴,又去买了些罗纹缎、青罗——如今四个丫鬟身契都在他手中,荣国府不再管旁的,换季时总要想着买些布匹绸缎给四个丫鬟置办衣裳——此后这才早早回返荣国府。
今儿是三月二十二,晴雯的生儿。
马车停在荣国府前,门子余六立马笑着迎将上来。说过几句话,见吴海平自车上搬下来不少绸缎,余六便打发两个小厮捧了,先行送往东北上小院儿。
李惟俭沿着夹道行到自家门前,便见两个小厮各自提着一串钱喜滋滋的回返。待进得自家小院儿,此番却是晴雯先行迎了上来。
“四爷!”
一汪秋水潋滟,自昨儿夜里吃了胭脂,晴雯自是与李惟俭更亲近了些。
“怎地买了这般多锦缎?”
李惟俭笑着负手而行,说道:“换季了,总要给你们裁几身衣裳。哦,那一匹青罗是单独给伱的,算是生儿贺礼了。”
“嗯。”晴雯应声,亦步亦趋。
临到正房门前,李惟俭略略驻足又道:“对了,方才在仙露居定了席面儿,约莫申时前送到,还有两坛黄酒。今儿不去忙活旁的,关起门来给你庆生儿。”
“四爷不用这般的,陪着我吃上几杯酒就好。”晴雯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极为熨帖。
她在赖家过了两年,却从无人想着过问她何时生儿,更无人为她庆贺。到得李惟俭身边儿,素日宽宥待人也就罢了,连这般琐屑小事儿都想在头里,得遇这般良人还有何求?
正房里,几个丫鬟扯着锦缎欢声笑语,便是晴雯与红玉之间也少了平素的剑拔弩张。
李惟俭净手之后落座,晴雯便过来规规矩矩行礼。李惟俭笑着应了,寻了银匣子找出两枚银稞子赏了晴雯。
三个丫鬟又凑了份子,给晴雯置办了一根珠钗,惹得晴雯红了眼圈儿。便是在家中时,父母也不曾这般待她。
待未时末,仙露居的伙计送来了两个食盒,两坛黄酒。那食盒铺展开,内中是京师、金陵风味儿夹杂的菜肴,四凉四热,虽不见山珍海味,却也胜在精致。
李惟俭陪着晴雯饮了几杯,便悄然离了席面,由着几个丫鬟笑闹。他自觉便是进了书房也没法儿静下心来,便干脆出去游逛了一圈儿。
没了他在一旁,几个丫鬟愈发放肆起来。投壶、行酒令,说笑玩闹,不知不觉,那两坛黄酒便见了底。
待夜幕降临李惟俭回转,就见四个丫鬟东倒西歪,唯有红玉还在强撑着。
“四爷。”红玉酒意上脸,起身相迎,随即便趔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