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起俭四爷自幼失恃失怙,小小的人儿便这般一路跌跌撞撞行将过来,如今看来的乐子,谁又知晓俭四爷当日的心绪?推己及人,晴雯自幼被卖入赖家,心中便有几分感同身受。
又想起那日的一吻,晴雯心中忽而燥热起来。她心脏怦然,轻轻挪动手儿,缓缓握住,回想着那图册里羞人的情形,咬紧牙关轻轻动作起来。
说来也奇,起初还有些羞臊,可转而就变作了好奇。想着,只是这般便有用吗?
她正琢磨着,忽而身旁的李惟俭哼哼两声,骇得晴雯霎时阖了眼帘,再也不敢动弹。
李惟俭睡眼朦胧,睁眼便瞥见身旁晴雯那娇俏的容颜。又略略抬头看了眼外间天色,随即才感知到异样。
他不由得心中腹诽,抓什么不好,怎地偏生抓了要害?
正腹诽着,却见那手儿动了两下。细细观量,紧闭的眼帘下,一双眸子来回乱转……这分明是在装睡啊。
李惟俭挑了挑眉毛,小小的人儿竟敢戏弄自己?这还了得?
当即探手便将晴雯揽过来,直把晴雯亲得喘不过气儿来这才罢休。
“四爷~”
晴雯腻声轻轻唤了一声,李惟俭虽开了荤,但这点儿自制力还是有的。胡乱拍了两下,径直起身笑道:“我先起了,你要不再睡会儿?”
晴雯到了嘴边儿的话又没说出口,便瞧着李惟俭翻身跳下床榻,三两下穿了一身短打,活动着胳膊腿儿往外行去。
床榻上的晴雯恼了自己的不争气,忿忿拍打了两下被褥,这才起了身。
这日早间晴雯一直脸色不好,李惟俭有心过问,奈何一早便有内府来人告知,说今儿股子交易所开张,忠勇王请李惟俭过去瞧瞧。
于是他只用了早点,便匆匆离了小院儿,会同吴海平、丁家兄弟,乘了马车朝着内府行去。
那股子交易所便在内府左近,门脸五间,本是个杂货铺子,上月被内府腾空了重新布置了一番。
临近辰时,忠勇王下朝赶来,瞥见李惟俭顿时连连招手。
“复生且来。”
李惟俭赶忙凑过去,上了忠勇王的马车。
忠勇王就道:“今儿股子交易所开张,本王这心里头不妥帖啊。昨儿圣人可是说了,内帑实在空虚,就指望着这一遭能捞些银钱呢。”
李惟俭哭笑不得道:“王爷,那条陈您都过目了,便是我来操作也不过是照章办事。王爷且放心,今儿先放出一条好消息,保准那些财主趋之若鹜。”
忠勇王颔首道:“撒了三千两银子,京师里大小报纸,头版都会刊登此事。说来这会子早间的报纸都递送出去了。”
“那王爷静观其变就是了。”
“但愿如此啊。”忠勇王依旧忧心忡忡。
这般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他实在看不懂。比起这个来,他宁愿带着兵马与准噶尔在草原上厮杀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