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李惟俭,忠勇王笑吟吟招呼道:“复生来了?昨儿听说你来问那膠乳的事儿,梁郎中连夜翻阅了案卷,”随手一指桌案上的案卷:“都在此处了。本王问一嘴,这东西果然有用?”
李惟俭信誓旦旦道:“有用,而且有大用!”
忠勇王颔首道:“无怪当日太宗抛费重金引入树苗……奈何太宗去的太早,那树苗方才种下,也不曾留下用法便驾崩了。”顿了顿,忠勇王道:“本王翻阅了案卷,此物内府多番尝试,却不得其用。如今只好割了膠乳制成小儿玩物。”
李惟俭拱手道:“王爷,此物须得泡制一番方才能大用。学生恳请王爷自琼州运来一匹膠乳原液,便是学生自掏腰包也行。”
忠勇王笑着摆手:“复生这话就过了,伱为朝廷出力,哪儿有自掏腰包的道理。”转头吩咐梁郎中:“给琼州去一封公函,调集一批膠乳原液来,直接从内府走账。”
前儿入账八百多万两银钱,忠勇王当天下晌就入了宫。兄弟二人心绪大好!政和帝狠狠勉励了一番,自内府抽调了五百万两银钱做内帑,到底留下了三百多万留作水务抛费。
再算上昨儿卖出去三百多万,内府如今留存六百万两银钱有奇,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这些许膠乳抛费,忠勇王自然不在意。
李惟俭拱手谢过,忠勇王旋即说道:“复生啊,那利好消息是不是该放出来了?昨儿就发卖了三百多万,今儿怕是更少。”
李惟俭失笑道:“王爷,内府的股子总得留一些,不能尽数发卖了啊。”
忠勇王一怔,旋即看向梁郎中:“还能卖多少股子?”
梁郎中躬身道:“不多了,大抵还能卖个半成。”顿了顿,又道:“且今日少有人摘水牌,那股子如今跌到了一股一两一,下头书办说,只怕下晌还要跌。”
忠勇王茫然看向李惟俭:“复生,这跌成这般只怕不好吧?”
李惟俭道:“如何不好?待跌破一两,王爷再买回来就是了。”
“那要是再跌呢?”
“那不正好放出利好消息?”
忠勇王眨眨眼,一拍桌案:“着啊!如此内府岂不又能大赚一笔?哈哈哈,好!复生莫要客套,快落座陪本王说会子话儿。”
李惟俭笑着应了,陪着忠勇王说了一会子有的、没的。心中却暗自思忖,琼州实在太过遥远,这一来一回,也不知几个月方才能送到了。有了橡胶,只要冶金跟得上,他便有信心造出比人力廉价的蒸汽机来。
亏得太宗李过有先见之明啊,不然要推动工业化还不知要绕多少弯路呢。
这日李惟俭在内府盘桓到午时,陪着忠勇王用了午点,这才告退而去。他又去严府待了半晌,听了严希尧一番指点,过了申时这才回返荣国府。
甫一回得自家小院儿,李惟俭便听红玉说了个消息:大老爷贾赦被革职了!
李惟俭心中纳罕,偏生红玉只听了一嘴,到底什么缘由一概不知。这事儿不好当面问询,他细细思量了半晌,想起老师严希尧今日所说,这心中才大抵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