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乐道:“我这当老爷的还不曾纳妾,反倒你要先娶妻了。打算大办?银钱老爷我出了,不过你家人远在金陵,只怕一时半会赶不及吧?”
吴海平就道:“平头百姓没那么多讲究,吹吹打打、轿子抬了热闹一场也就是了。”
李惟俭思量了下,道:“也好。待成了婚,让茜雪去到我府中帮衬着。”
吴海平顿时大喜:“哟,多谢公子关照。等到了日子我们两口子定要给公子奉茶。”
事涉终身大事,吴海平极为用心。一日里寻了三个先生,批过八字,给自己选了两个日子,给李惟俭选了三个日子。
他转头儿来请示李惟俭,李惟俭便选定了五月二十与二十八。二十吴海平娶亲,放假七天,正好赶上二十八李惟俭纳妾。
李惟俭怕吴海平自己忙不过来,便打发了贾芸帮衬着。如此过得五、六日,便到了娶亲之日。
这日吴海平借了那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喜服,骑马游街而走。前后吹吹打打,虚抬了十六台的彩礼,热热闹闹绕内城小半圈儿,这才到得宁荣后街的小院儿。接了同样一身喜服,盖了盖头的茜雪,又绕行半圈儿,这才算完事儿。
其后因着高堂不在,便请了李惟俭上座。夫妻二人三拜礼成,这才奉茶与李惟俭。
这酒席上要么是李惟俭身边儿的丫鬟,要么茜雪识得的嬷嬷、丫鬟,要么便是吴海平结交的下人,因是李惟俭略略吃了一盏酒,便起身离席而去。
其后便听琇莹回来说,几个荣国府的下人喝多了酒闹将起来,被丁家兄弟一手一个给丢了出去,这才消停了下来。
待晴雯、琇莹等丫鬟回来,李惟俭便见琇莹瘪着嘴很是气闷。晴雯也是心善的,知晓今儿琇莹心绪不佳,便与琇莹调换了一日。
到得晚间,除了不曾入巷,李惟俭使出十八般手段来,直把琇莹弄得丢了三回这才罢休。
待风消雨住,琇莹钻在李惟俭怀里,好半晌才将气息喘匀。探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捶了下李惟俭胸口,嗔道:“公子是坏人!”
“免得你心里头七想八想的。海平不过是娶妻,又不是不认你了,耷拉着脸子给谁看呢?”
琇莹闷声道:“我知道……可就是心里不痛快。总觉得哥哥如今眼里只有嫂子,没有我了。”
李惟俭搂紧琇莹道:“往后有我疼你呢。信不信回头儿我欺负了你,海平定会来寻我的不是?”
琇莹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又往李惟俭身边儿拱了拱,低声说道:“公子才不会欺负我呢。”
李惟俭乐道:“谁说的?方才不就欺负了三回?”
琇莹顿时娇嗔着不依。于乡下野丫头而言,这床笫之事哪里算是欺负?舒爽的魂儿飞了也似,错非这会子已然撑不住,她巴不得再来两回呢。
忽而,琇莹痴痴笑将起来。
李惟俭不问,她自己却说道:“公子,还剩半月了呢。”
李惟俭顿时被勾得心猿意马,心下不由得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