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又觉不对,薛姨妈转念一想,年岁不过比宝钗略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且手握这般家业,可不就是妥妥的金龟婿?料想以人家的家财,也瞧不上薛家的家业。
这才十四岁,待过几年入了朝堂,看那俭哥儿也是个心有城府的,说不得来日就能为相做宰的……如此想来,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女婿啊。
薛姨妈顿时心生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好生结交。如今不过是面上过得去,那俭哥儿向来是瞧不上薛家的。
扭头瞥向女儿宝钗,心下惋惜之余,薛姨妈只得道:“那俭哥儿再如何能为,到底比不得积年的勋贵。”
宝钗面如平湖,颔首道:“妈妈说的是。”
一双潋滟古井无波,瞧不出其心中所想。
薛姨妈便转了话头:“东府的蓉哥儿、蔷哥儿可大愈了?”
薛蟠道:“蓉哥儿一早就好了,倒是蔷哥儿如今还要拄着拐,太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总要再过些时日才能将养好。”
顿了顿,薛蟠又道:“我瞧着东府好似要做法事啊,又是和尚又是女冠的,莫非是珍大哥招了邪祟不成?”
“又胡吣!”薛姨妈恼了一嘴,这才道:“许是蓉哥儿媳妇身子又不好了?”
薛蟠纳罕道:“不对啊,我听蓉哥儿说,他那媳妇早就大安了。”
薛姨妈便道:“人家的私事,你少理会,也少在外头说嘴。”
薛蟠胡乱应声自是不提。
宁国府。
贾珍面沉如水,将一老僧礼送出府。老僧临上车之际,忽而回身道:“贾檀越还是早做打算为妙啊。”
贾珍皱着眉头道:“尚不至于此……待我禀报了父亲再说。”
老僧气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贾檀越好自为之!”
言罢一甩僧袍,上车而去。
贾珍定在门前思量了好半晌,一时间心下犹豫不决。过得须臾,忽而听得身后细碎脚步声,扭头便见贾蓉贼头贼脑的要往回走。
贾珍本就心绪烦躁,顿时喝骂道:“好畜生!身子方才好利索就要出去厮混!”
贾蓉顿时哭丧着脸儿道:“我这……蟠大叔晚上设宴,连西府的琏二叔一道儿都去,儿子可不是去胡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