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忠亲王服毒自尽,戴权与吴谦商议一番,后者径直抄捡,前者立刻回宫禀报。
当日,吴谦自义忠王府内搜检出密信九十三封,甲胄二十八件、火铳四十七杆。
转过天来,新晋都察院御使詹崇弹劾义忠亲王私结党羽、妄蓄大志、图谋造反等十四项大罪,政和帝大怒,下旨三司彻查义忠亲王案。
已是九月,严希尧本待秋闱一了,便药朝着新党递刀子,不料却又被此事绊住。这等大案要案,政和帝自是要交与信重之人主办,刑部左侍郎严希尧领了钦差,不得不暂且搁置与新党恶斗,转而为圣人彻查此案。
此事自是与李惟俭无关,他如今到底年岁还小,方才过了秋闱,还不曾入仕,再有能为,严希尧也不会这会子便让你领衔办事。
于是乎李惟俭闲暇下来,每日家与严奉桢研究膠乳配比,隔三差五出去与实学士子相聚。此番各地赶赴京师的实学秀才将近两千人,内中不过八十人能过秋闱,余下的参差不齐,李惟俭刻意结交,暗中观量得用之人。
不拘是留在身边儿做帮手,还是谋划着入得军中为炮兵军官,都有大用。
转天就到了九月初二,这日李惟俭不到未时便回了荣国府。
方才回得自家小院儿,迎出来的红玉便道:“四爷,今儿听柳嫂子说嘴,说是宝二爷身边儿的茗烟在私学里好一通闹呢。”
“嗯?”
“后来惹了宝二爷生气,听说金荣后来还给秦家大爷磕了头呢。”
电视剧里有这一遭?想不起来了,李惟俭也没当回事。施施然往里走,说道:“还有旁的吗?”
红玉嗫嚅一阵,待李惟俭回首看过来,这才低声说道:“听说东府里的秦大奶奶又病了呢。”
秦可卿又病了?这为的又是哪一遭啊?
他这边厢暗自思量,另一边厢,金荣的姑姑听了其母小话,气呼呼去寻了尤氏说嘴,又因着贾珍留饭,顿时觉得得了脸面,便将告状一事丢去了爪哇国。
略略盘桓,这才告辞而去。
其人一走,贾珍便问:“她来做什么?”
尤氏便道:“倒没说什么。一进来的时候,脸上倒像有些着了恼的气色似的,及说了半天话,又提起媳妇这病,她倒渐渐的气色平定了。你又叫让她吃饭,她听见媳妇这么病,也不好意思只管坐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儿就去了,倒没有求什么事。
如今且说媳妇这病,你到哪里寻个好大夫来给她瞧瞧要紧,可别耽误了!现今咱们家走的这群大夫,那里要得,一个个都是听着人的口气儿,人怎么说,他也添几句文话儿说一遍。可倒殷勤得很,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他们大家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倒弄得一日换四五遍衣裳,坐起来见大夫,其实于病人无益。”
贾珍说道:“可是!这孩子也胡涂,何必脱脱换换的,倘或了凉,更添一层病,那还了得!衣裳任凭是什么好的,可又值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