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客栈门外来了一名头戴斗笠、背负长剑的剑客。
剑客背着剑走进客栈,站在前堂内环视了一圈后,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坐在大门右侧的李青身上,笑道:“李道长,你果真在此!”
客栈内的咸鱼们听到这个声音,漫不经心的往门口那边瞥了一眼……自打李青来了悦来客栈后,来找他切磋的剑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他们早就麻木了。
这或许就是欺负老实人。
明明杨戈这位天下第一就这么明晃晃戳在客栈里,却鲜少有人登门挑战过他,准确的说是除了李青之外,就没有第二人了。
甚至连不服气的杂音,客栈里的咸鱼们都未听到过。
反倒是李青这条不争不抢的好脾气咸鱼,忙忙碌碌的跟个职业陪练一样。
而且他稍有迟疑,各种“虚名之下其实难副”、“沽名钓誉”等等激将的言语就来了。
然而今日来的这名剑客,却似乎有所不同……
与杨戈同桌打麻将的萧宝七摸着麻将看了一眼,手里的麻将就掉在了桌上,失声道:“卧槽,燕不凡!”
“八万,胡了,清一色对对胡,四十文!”
“你也胡八万?那我也胡了!清一色卡八万加点杠,五十文!”
流氓和跳蚤齐齐一推牌,一脸坏笑的望向萧宝七。
萧宝七一脸懵逼的看了看三家的牌,嚷嚷道:“不是吧,一把三家清一色?”
杨戈看向门口那名徐徐摘下斗笠的精悍剑客,饶有兴致的问道:“宝器,这就是你大师兄?”
这厮是华山派弃徒……因为偷摸修习别派武功而被逐出门派的弃徒。
萧宝七撇了撇嘴角:“论入门时间,他还在我之后,就因为他武功高,所以他是大师兄。”
此言一出,站在杨戈背后的赵猹瞬间就闻到瓜的气息,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就是因为不服气他是大师兄,才去偷学别派武功的么?”
这只猹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对客栈里各路咸鱼的底细可谓是了如指掌,且对各门各派的恩怨情仇也都有大致的了解,尤其是那些由男女情仇衍生出来的八卦,简直是如数家珍……
倘若楼外楼不以武功强弱论资排辈,她去了高低也能混一间独立办公室。
然而萧宝气这种老江湖,哪里会上她的当?当下没好气儿的挥手道:“道上的事,伱少打听!”
赵猹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目光揶揄的望着萧宝七拉长音调:“哦~~~~”
被一个小姑娘揶揄,萧宝七挂不住脸,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李青就领着燕不凡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杨兄,这位乃是华山派高足燕不凡,为人正派、心情耿直,乃是北方武林正道中流砥柱。”
李青对燕不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杨戈介绍道,接着再向杨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燕不凡说道:“燕兄,这位便是‘显圣真君’杨二郎。”
燕不凡戳在杨戈身畔,看都没有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萧宝七,不卑不亢的抱拳拱手道:“在下燕不凡,见过二爷!”
说着,他解下背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捧在手中,双手呈给杨戈:“久闻二爷急公好义、好善乐施,我华山派仰慕已久,这本《天刀秘录》乃一百年前雄踞燕云之天刀门不传之秘,留存我华山派已久却无人承袭,家师顾锋得闻不凡南行寻李道长切磋剑法,特命不凡携此秘录南下赠与二爷聊表心意,还请二爷不要嫌弃。”
杨戈看了看这位性情耿直的当世剑豪,再看了看将脸掉到另一侧的萧宝七,淡笑着拱手道:“贵派的好意,杨某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杨某与贵派又不是朋友,于情于理都不该受贵派如此礼遇,燕大侠远来是客,小号无以招待,只有浊酒一壶、小菜三五,请燕大侠莫要嫌酒微菜薄……二掌柜的,还愣着作甚,还不请贵客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