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豪觉得也是,就站起身来说道:“行吧,有事你喊一声,我就过来!”
杨天胜站起身来,送老父亲出去。
杨英豪走远后,回头眺望水榭,就见长子端坐在水榭内,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水,往日觉得骚包的剑脊通天冠,此刻看起来就如同一座孤峰般巍峨挺拔。
他回过头甩开大步继续前行,无奈中带着些许欣慰笑意的自言自语道:“儿大不由爹哦!”
……
不多时,杨府的仆役便引着一名身高八尺有余、魁梧得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彪悍中年人缓步走进水榭,这中年人内穿紫色金纹华服,外罩一袭宽大厚重的黑色大氅,走路带风,行走坐卧之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而又暴戾的压迫感。
但杨天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便伸手朝着对面的太师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的说道:“请坐。”
来人撩起大氅下摆,大马金刀的落座,落座之后看都没看杨天胜一眼,便自顾自的扭头四顾:“敢问‘显圣真君’杨二郎何在?”
杨天胜提起茶壶倒出一盏茶,推到来人身前:“二哥不在此间,贵客有事与我说便是。”
“哦?”
来人靠着椅背,扭头眯着双眼笑吟吟的看着杨天胜:“杨二郎的事,你说了能算?”
杨天胜十指交叉,风轻云淡的说:“当然不算,或者贵客也可以换个日子登门,亦或者等我见着二哥后转述贵客寻他之事,让他自个儿上门去寻贵客。”
来人睁开双眼,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张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年轻人火气就是重……”
杨天胜也笑道:“火气不重,那还能是年轻人吗?”
“有道理!”
来人哈哈大笑道,洪亮的笑声震得水榭的屋檐簌簌颤抖。
杨天胜目不斜视,依旧微笑着望着来人。
须臾,笑声戛然而止,来人坐直了身躯,正色道:“说正事,本尊此来,是为杨二郎不慎遗落的三百万两白银一事而来,钱本尊已经遣人送完路亭,往后吾教与他杨二郎的恩怨一笔勾销,他走的阳关道,吾教过吾教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此事你可否做主,给个痛快话!”
杨天胜悠然的捏起茶盏抿了一口,接着不紧不慢的纠正道:“好叫贵客知晓,那笔钱不是二哥‘不慎遗失’,而是遭歹人窃取,数目也不是三百万,而是五百万!”
他一听到“三百万”这个数目,就知晓来人是依仗着那日杨老二输给了他们背后之人,打算就此了结此事,顺道把五毒教折在杨二郎手里的面子找回来。
但他更清楚,杨老二根本就没打算就此认栽!
三百万?
打了杨老二的人,还想打他的脸?
就他那副驴脾气,他能认这个怂?
来人上身前倾,双臂压到桌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杨天胜,笑着一句一顿的说:“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吃错饭只会拉肚子,说错话……可是会死人的!”
杨天胜面色不变:“我可以视作贵客这是……威胁我吗?”
来人笑道:“本尊若答‘是’呢?”
杨天胜上身后仰靠到椅背上,懒洋洋的抬头往大门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贵客就请便吧!”
“哈哈哈……”
来人重新靠到椅背上,再度放声大笑,声音比之先前,越发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