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或许在汉唐之时,这天下,还能勉强说的上一个‘治’字吧。”
朱肃松了一口气。宋濂客观中正,推崇汉唐为治世,正无愧于其大儒之名。
毕竟大宋之时,文道昌隆,是真真正正的“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朝代,也是无数文人所趋之若鹜、心向往之的一个朝代。
要是问了其他没有底线的文人,说不定便会坚称大宋才最接近所谓的“大治之世”,然后把“弱宋”的黑锅,硬杠在赵家皇帝的头上。
宋之暗弱,九妹等等赵家皇帝虽是祸首,但真论起来,其错又岂是只有皇帝一人?
要是真遇到这样毫不客观的杠精,接下来也没法聊了。
“如此学生就更不能理解了。”听宋濂的回答如自己所料,朱肃接着问道:
“既然儒学一门,为的是使天下大治。数代先贤,皓首穷经,这该要如何才能使天下大治的学问,理当是越辩越明,这天下,也当越来越接近大同之治才对。”
“可为何,距今久远的汉唐之时,反而更接近治世。而在汉唐之后的宋元之时,却是民不聊生,天下板荡?”
“要知道,大宋与大元,皆是尊奉儒学为朝廷官学正朔……同样是以儒学治国,何以汉唐治隆、而宋元反而治衰其甚?”
“这……”宋濂竟是被问得呆住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言语。
就连在一旁始终一副旁观态势的刘伯温,也渐渐的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