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肃笑道。
“其实爹也曾教诲过为兄,所说的话,倒是与五弟你相类。”朱标道。“爹说,董仲舒与朱子之流,其实都是先有的自家定见,然后从圣贤话语之中寻章摘句,注释佐证自家之言罢了。”
“为兄彼时还不大相信,今日与五弟你谈过之后,才觉确实是我迂腐了。”
朱肃一愣,心想不愧是朱元璋,其见事之明,并不亚于自己这个后世的穿越者。他劝慰朱标道:“这并非是大哥您的错,只是您从小就被这般教育,让您深信程朱理学就是所谓的治国良方。”
“这不,如今您亲自着手理政,自然就发现了此言之谬误。这何尝不是大哥您的聪慧呢?”
“须知天下之间,哪有什么万金良方。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无论是遵循理学,还是佛学、道学,纵使眼下用起来可以药到病除,但长久之后,必然会成为限制国家发展的一道限制的枷锁。”
“法无定势皆可行,从一国的角度出发,所要遵循的始终就只有一个准则,那便是……”
朱肃还没说完,朱标便插言道:“那便是‘一切以国家的利益为先’,是吧?”
“……对。”朱肃怔了怔,随后与朱标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大哥果然并非他自己所说的迂腐之人,纵然受到了诸多儒生的洗脑教导,却依然能体悟出真正准确的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