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王不知轻重,受了命之后竟带着御史直接封了户部,把我户部的卷宗房搅的个乱七八糟,户部诸多大事都被他弄得停摆……又有燕王带着锦衣卫给他撑腰,谁都不敢出言置喙。”
“再这样下去,我户部可就要名存实亡了!先前那法子是李相您出的,现在弄成了这副模样,您得想个法子,帮我们度过时艰才成啊!”
他语意暗带威胁,更是气的李善长额上青筋暴跳,户部把持着朝中油水最厚之地,上上下下哪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若是任秦王翻阅卷宗,指不定哪一天就给找出了破绽来。这是在隐晦的威胁他李善长,户部若是出了事,必然要拉他李善长下水,他李善长也别想好过。
李善长一阵气闷,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浙东诸官居然敢反过来威胁他李善长。不过平心而论,他还真有些心虚,虽然自己只是隐在背后出谋划策,但若是指使这些人糊弄老朱的事被知道了,以老朱那眼睛里不揉沙子的脾气……
事已至此,也只好一条道儿走到黑了。李善长霎时间似乎老了许多岁,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罢,罢,老夫就再为你等出一计策。”
“只是这一回,你等务必要妥善遵循,万莫胡乱做主了。”
诸官一阵欣喜,那侍郎道:“既如此,有劳李相了。”
“此事之后,我等定唯李相您马首是瞻!”
……
“奇怪了,这些官儿,竟还真找不着他们的马脚。”
户部衙门,秦王朱樉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前,面前摆着一大堆的户部备案。
这些日子,他带着御史台诸御史日夜彻查户部备案,应天府诸多店面商契,竟真没有几家是属于朝中官员名下的。朱樉气恼的将一本备案账册丢在了地上,转头对朱棣道:“老四你说,会不会是我手下的御史也和那些官儿玩起了官官相护,故意糊弄我们兄弟二人?”
“之前老五开拍卖会,出现在场中的,可有不少这些官儿家的管家家奴。怎么可能这些人的家中,就只剩下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