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工既无事禀奏,咱这里倒有一要事,要交由诸位好好议一议。”
“建国初时,咱遵循各前朝旧例,曾确立国朝官员、勋贵等,优免其役。”
“咱这些日子想了想,觉得不妥。”
“一地之役,悉有数焉。官宦簪缨之家免去了役粮,则其势必摊派到平民百姓的头上。”
“若是为官者日后滥用国朝惠政,大肆收受乡民投献,乡民眼光短浅不知其害,只为了免除眼前赋役,便将土地投献大户。”
“那那些未曾投献的实诚百姓,岂不是凭空增加了徭役?”
这话一出,阶下百官之中,有些人神情便不自然了起来。
这些人,多出自江南之地。江南本就多大族,荒地也比北方少一些。他们本就打算着,等那些空置的良田恳的差不多了,再用这项特权,为家族中多谋一些熟地回来呢!
没想到今日,竟被皇帝一语道破!
“再有。”老朱继续道。“若有无耻之人以此权谋私,谋得了百姓土地之后过段时间翻脸不认人,那百姓岂不成了无田无产的流民?”
“而收受投献者大可故技重施,吞并土地。日积月累之下,必成一大害民毒瘤。”
“因此,咱决定,废了这优免!”
这话一出,百官之中顿时哗然,众臣工不禁窃窃私语,不少人脸上发白,面带愁容。
“陛下。”
时任左丞的汪广洋,立即出班奏道:“臣以为不可!”
老朱目光一凝,“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