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朱来了兴趣。“昔时也听老五说过,没有什么制度能万世不易。咱虽也听进去了些,可……如今离明末尚有数百年。”
“若是不从制度着手,咱如何能掌控那数百年之后的乱局?莫非,如之前的那些昏君那样,求长生吗?”
“自然不是。”朱标摇摇头。“五弟曾经,问了我等一个问题。他说:我中原华夏者,文明也。塞外胡人者,野蛮也。何以我等华夏民族千年传承,如此伟大,却总需举全国物力,以抗北疆胡人?”
“莫非,我等华夏民族,其实弱于蛮族否?”
“你怎么答?”老朱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正了正身子,正襟危坐。
“孩儿认为,那些塞外蛮族,不过逞凶一时。不见昔日之匈奴、乌桓,而今安在哉?而我汉民,虽历百世,传承不断。便偶有神州陆沉之大难,亦定然会有如爹您这样的人挺身而出,冲开汉民之天。这便是我等文明强于野蛮之处也。”
“好,说得好!”老朱一拍桌子,大力赞道。“塞外胡人,不识礼义,不敬祖宗,又安能懂得什么民族大义?彼辈一亡便亡,我辈却能始终屹立不倒,便是此理。”
“是的。孩儿正是这般认为。”朱标点头道。“可其实,这个回答却是回避了五弟所问的核心根本:为何我华夏民族打起仗来,总不是那些塞外胡人的对手?”
“故而当时,孩儿只是缄口不言。五弟便再问了:为何昔日周朝之时,我等华夏先祖,一诸侯国便可四逐蛮夷,扩土开疆。先秦之时,更是只一支强军,便可令北方千万胡人丧胆。”
“那时民风彪悍,岂是今日可比。”老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