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殿后,一名少年人一脸凄然的走入屋中。见了他沈荣顿时大怒:“森儿,你怎还没走?你是想气死为父不成!”
“等到一会吴王的大兵围府,那时,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孩儿焉能弃父亲而苟活于世?”沈荣的儿子沈森扑通一声跪在雨里,一道电光映得他面上一阵惨然。“沈家尚有二叔一脉传续香火,儿子只愿与父亲一同赴死!”
“伱,你,你,唉!”沈荣手指颤抖着指着自己到老才得来的爱子,想责骂于他话到嘴边却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罢了……森儿,你快过来躲躲雨罢。”
“是。”沈森面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见他抽了抽鼻子,缓缓起身如往常般站在了父亲身后。沈荣看了看面上强做淡然的儿子,又看向身旁的老管家,感慨道:“阿福啊,还是你忠心。”
“昨儿我烧了府上身契,让府上下人自去逃命,没想到这些昔日看似忠诚的仆役,瞬间便做了鸟兽散。还将我沈家的家当拿了个七七八八。”
“哎,人心不古啊。人说板荡识忠臣,还是阿福你最为忠心……”
“也罢,你就随着我父子三人,一同赴死吧。”
说着,整了整衣袖,努力显得端正的坐在了这最后一把黄花梨椅子上。
“老爷……”阿福咬了咬嘴唇,似乎正在下定某种决心。
“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