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几个上疏的愣头青被罢黜回乡的时候,没有一个是醒着被抬出应天的。
皇帝很明显心意已决,既然上疏的路子走不通,他们便聚在了詹同的府上,想要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然而他们这些人终究能力平平,若论敛财手段,或者在背地里施展撩阴腿、使绊子的功夫,他们经过昔日在元庭赛区的试炼,那是个顶个的能干。
可有把柄被握在皇帝手上束手束脚的当选,他们纵使以为自己可以集思广益,但经过漫长的讨论之后,也依旧只能是束手无策了。
“哀哉!昔日我等在朝堂之上,那也是与淮西一脉分庭抗礼……为何到了如今,竟落得这般束手无策的地步!”暂时作为领袖,统领诸官的詹同哀叹道。
底下的吕本赶忙端起一盏茶盏,掩盖住了自己古怪的表情:那时候,是诚意伯刘伯温为防止淮西坐大,故而统领诸官,号曰“清流”,才能与淮西一脉分庭抗礼。你詹同不过是个不通俗务的书生,可不得束手无策?
“只恨那韩国公,竟使诈计诓骗我等,让我等见责于陛下不说,他还做了今次科考的副考……”
有官员咬牙道。李善长对他们所作的一切,此刻已经变成了“用诈计算计他们清流一脉”的险恶用心。毕竟老李昔日正是清流死对头淮西一脉的领袖,能用出这等计谋,也十分附和他李善长“开国第一文臣”的形象。
更别说,那本《请立税务司以征商税疏》,正是他李善长所献给陛下的。先让陛下因商税过少而震怒,然后顺水推舟献上《税务疏》,最后借着组建税务司的名义,将他们作为踏脚石邀功于圣上。
毒,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