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朱肃面带不善,也不叫毛骧起身,开口直言道:“本王要接走那些犯官。”
“……”毛骧神情微动,不过跪着的身躯却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语气仍旧恭谨的答道:“……五殿下还请恕罪。陛下圣旨之中所定之期,乃是今日。如今尚在一日之内,我锦衣卫仍有审问之权……”
“……你可想清楚了,果真要这样,继续钻圣旨的空子吗?”朱肃的声音更冷。“毛骧,我知晓你的意图。”
“鹰犬之所以为鹰犬,自然要以打到更多的猎物为先。”
“但你可曾想过,天心难测。父皇要放了他们,自然是有他老人家的考量。你若屈打成招,锦衣卫的功劳簿固然厚了,但是不是越俎代庖,违背了父皇的布局?”
“四哥奉命在南街筑台公审,好不容易为锦衣卫挽回了些许名声。你身为指挥使却施刑拷问,想要扩大战果……这是不是父皇的本意?”
“一柄有了自己想法的刀……还会趁手吗?”
一番话,说的毛骧汗流浃背,颤抖不已。“锦……锦衣卫乃天子亲军,自然不敢曲解陛下之意。”
“只是那些犯官之中,或还有罪行尚未被挖出之人……”
说到此,他偷眼去看朱肃,却见朱肃正冷冷的盯着他,眼神彷如正在瞪视着一个已死之人,心里打了个突,终究不敢继续狡辩。“不过殿下有命,下臣亦不敢推拒。”
“且请您少侯片刻,下臣这就将那些罪责尚轻的犯官移交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