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兄弟不是素来在城东谋营生吗?又怎么认识了这位公子?莫非是有什么渊源不成?”
庄二狗平素里除了乞讨,偶尔也在这人市里头,接一些跑腿之类的粗活儿,因而这守门的小厮对他倒也有些印象。他们这些见惯了三教九流的门子,惯是懂得如何把话说的中听,因此对朱肃身边本为乞儿的庄二狗,也并未语出鄙夷。只是话里的那一股试探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别别别,小人万万不能高攀!”庄二狗闻言连连摆手,先是面露“惧色”的看了一眼朱肃,见朱肃并未露出怒色,这才转头对那“李五哥”道:“小的可不敢和这位公子相提并论,这位公子,可是平凉侯费家的贵人。”
“那平凉侯爷在西边立下了好大一战功,这一趟等他回京时,想是就要封国公了。故而这位平凉侯爷本在中都的表侄子,特意来京中等着为自家长辈道贺。这一趟道贺便不走了,要在这天子脚下落地生根,小的正好乞讨到了他家,蒙公子爷青眼,问我何处可以采买奴婢,小的便多言了几句,将这位爷荐到了李五哥您这儿来……”
庄二狗一面打躬,一面如竹筒倒豆儿一般将朱肃的“来历”说了个明白。那李五哥是个人精子,听到耳中,自然明白了这位“贵公子”是平凉侯费聚的某位远亲,听说亲戚这一回要发达了,便要驻在这京城“打秋风”。
这几年朝中不少人起起落落,这样的人倒也不少,朱肃也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几分纨绔子弟的桀骜之色,李五哥便更不怀疑了,只是眼神之中多少露出几分鄙夷来。
原来是个外地来的乡巴佬,要知道这里是京城,莫说费侯爷还不是国公,就算真成了国公,在这丢出一砖头就能砸倒不少皇亲的地界,区区一个国公爷的亲眷也得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