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鲁特所说的“买船”,自然不是买那些商贾的大船。那些有船参与海运的商贾一般都手握大明的贸易勘合,而今这些夷人已经成为了过街的老鼠,谁敢冒着朝廷的大不韪,和这些老鼠参和在一起?
不怕被定一个从犯,自己的勘合也被禁绝了吗?
更何况,现如今的海船那就不是海船,而是一船船的金子……只要出海转悠一圈,什么钱赚不回来?
又何必竭泽而渔,卖了这些好不容易造出来的船只?
不过诺大一个杭州港,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些大商贾有船,一些渔民抑或者给商船卸运货物的力夫,都有自己的船只。不过那些舢板只能在近海处游荡,若是离的远一些,就要有倾覆之危了。
菲鲁特如今走投无路,却是已顾不得那许多了。
“掌柜,码头处有一伙子罗刹鬼,想要买我们的渔船……”
杭州城北城的一处不起眼的院墙之中,竟是聚集了不少的汉子。为首一个汉子一身短打,敞开着怀,露出精壮的腱子肉,正带着一帮子的汉子虔诚的在院里供香。那香炉摆放的也颇奇怪,既没有神像也没有牌位,就这个光秃秃的一柱香,也不知是拜的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