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头不愧是白莲“师”道传人,他利刃虽然离手,右手不知怎么的须臾一晃,又是一把短刃握在了手中,头也不回对傅普信道:“掌柜,你还等什么?”
“杀人夺船,就在此刻了!”
来不及细想,那些本来在摇橹的、躺在地上喘气的,见到首领受了重伤的南洋海盗们,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计,朝着陈祖义、傅普信、耿大头三人扑了过来。向陈祖义扑来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儿,而朝着傅普信、耿大头扑来的,那可就没安什么好心了。瞧他们那一副恶行恶相,就知道他们必要取自己等人性命。
傅普信见状,也无暇细思了,拉过一名海盗在胸口一拦,挡住了本来要取他性命的一刀,随后信手一拽,便将那刀夺在了手里,而后一口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不愧是“将”门出身的白莲掌教,这一口刀如风车般舞起,船舱之内,这一大帮的南洋海盗竟一时间被他一人挡在其中,不得寸进。
耿大头已经招呼起甲板上的白莲教众与番人教众们。他上船以后,船上的南洋海盗与白莲教徒的数量对比早已经掉了个个,眼见自家老大掌教已经和对方打了起来,其他的海盗和教众们自也没什么好说,一个个便开始自觉捉对儿厮杀起来。一时之间,这艘尚算宽大的双桅大船之内,喊杀震天。
傅普信以一敌多,仓促间无暇他顾,直到有几位甲板上的教徒杀了下来,他方才有些余裕。余光瞥见耿大头和受了伤的陈祖义仍在鏖战,深仇已结,此刻的他自然也不会想着留手了,而是大声吩咐道:“快,速速扑杀陈祖义,夺下船只。”
“须知明军还在身后……若是缠斗的久了,我们弟兄们也得死!”
“傅普信,老子日你姥姥!”陈祖义如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他本就伤了右掌,只能以左手握刀左支右拙。现在听到傅普信此言,更是气的大声怒骂。他已经被耿大头带着几个番人逼在了角落,此刻转头大吼,后边的耿大头顿时瞅准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