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叶尚仁态度极端恭谨。
朱肃轻轻将酒杯放回桌上,心中却是一跳。来了,终于有土司沉不住气了。
自那日东坡楼酒宴之后,朱肃将榷场开设在廉州府里的计划,便遭到了所有土司的排斥。
或许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生存智慧,当地土司们虽分居山林湖泊之中,但面对朝廷,却始终有着某种默契。当得知了朱肃只愿意将榷场开设在廉州府城之中,他们顿时就明白了,朝廷极有可能是想要通过这个榷场,来拿捏他们这些世代传袭的土司们。
或许是有哪一位土司牵头,总之,所有的土司们不约而同,对榷场的兴建工作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处置方式。他们对大兴土木的廉州府城不闻、不问,任朱肃施为。在他们想来,这般大的工程,只要他们约束族中之人,使得这位青年王爷无工可召,这浩大的工程必将搁置。
毕竟,这位王爷规划的动静,也实在是太大了些,又是扩建城墙,又是修渠修港。这般大的工程,若是没有数万人夜以继日,只怕数年之内都难以完工。
没有了人力,就修不得榷场。修不得榷场,这周王还不是得乖乖的把选址改在他们土司所辖的范围之中,让他们占得便宜?
可惜这些土司,却是小瞧了朱肃的能力。当日宴请之后,朱肃便已经修书一封。不到半月,就有商队,带着数船的建材出现在了廉州府。这些土司们也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只见明军所修筑的城墙,不知用了何物,竟是短短数日,就能凝结的浑然一体。不过半月,东城外扩的新城墙竟然就已经修好了,甚至水渠与榷场的码头屋舍也已经初具雏形,这速度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