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多蹲上几日,某家怕不是要成了块望山石,长在这鸟不拉屎的土山中了。”
“……国公爷,咱们这剿匪,是不是也实在剿的太久了些?”听蓝玉发了牢骚,这位蓝玉手下的将领干脆也顺着他的话头,说起自己的抱怨来。
“那几个造反的土蛮压根就不堪一击,咱们第一日来时就能给他们灭了……如今算来都在这剿了大几个月了,弟兄们日日在山里晃荡,一个个都快成山猴儿了。”
“那土蛮部落早被我们围住,剩下的人只有十来个了……这几日弟兄们动手时候都怕下手重了,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他杀的光了。”
“土蛮们降又降不得,打又打不过,前日里十来个土蛮被逼的发了失心疯,要举刀自刎,还是咱们的弟兄们觉得一次性死了这么多土蛮太过可惜,着急忙慌的给救回来了……国公爷您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再在这山里做戏,不说那些土蛮,末将都要患疯病了……咱们赶紧将这群贼厮剿了不好么,何必这般折磨自己……”
仗打到担心贼寇死人,这事儿也确实是罕见了。便连蓝玉也罕见的被逗弯了嘴角,道:“你懂什么。咱们剿寇,不能平白无故,得有真凭实据。”
“这每日里送下来的‘贼首’,就是明证。没有这些‘人证’,廉州那边的五殿下如何一边四处拿人,一边还能教那些土司心服口服?把他们剿了倒是容易,莫非要把你绑了充作招供的‘人证’,送到廉州去和那些土司们一起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