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也知晓,这次解决水西之事,是父皇给予自己的一道试炼。但他却不想只是解决了贵州之事,也不想做个裱糊匠,运用什么帝王心术、平衡手段,求一时的稳定。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尝试给自此往后的军将们树起一个道德准绳,尝试让他们也有一个信仰。
他朱标,亦有雄心。他求的,也不只是一世。
求的是万世!
“缙绅以为,孤是好高骛远……然身居此位,本就不该只谋此时,而该谋万世不是么?”朱标笑得仍旧温和,并没有因为解缙犀利僭越的言辞,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怒色。
“孤亦读圣贤书,横渠先生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言孤亦深以为然。”
“儒家诸位先生,乃至于古之贤臣、圣人,其中位分最高者,亦不过一臣子尔。他们都能有此宏愿,孤身为一国储君,难道所立志向,不该比他们更加高远、更加难求么?”
“孤亦知道此事极难……但若世世代代,皆嫌其乃好高骛远之举,无人去做,无人开始去做,自此往后,还不知要有多少如马烨此獠者,为一己私利,害我大明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