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朱肃,拜见父皇,父皇圣躬万福……”朱肃大踏步迈入殿中,正欲行君臣大礼,却已被老朱示意朱标给搀扶了起来。
老朱哈哈笑道:“咱的老五回来了。”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这俗礼。”
方才被朱标搀起之时,朱肃便已私下向朱标打过招呼,随后抬眼去瞧那正接受老朱召见的大臣,果然,眼前之人正是铁铉铁鼎石,见了朱肃,铁铉面露激动,俯身依尊卑之制,向朱肃施礼。
“鼎石,你倒是变了许多。为师险些有些认不出了。”朱肃端详了铁铉许久,而后笑道。
前往凤鸣洲时,铁铉甚至还未及冠,面上稚气未散;而今铁铉身高却已不下于朱肃,更兼面容黧黑,蓄了胡须,看上去竟似比朱肃还老了许多。
听到朱肃自称为师,铁铉眼眸中更是泪光闪动,直接曲膝下拜,给朱肃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恩师之恩德教诲,鼎石无一日胆敢或忘。”
“恩师倒是看着消瘦许多,弟子斗胆,还请恩师多加在意身体才是。”
眼见朱肃和铁铉师徒情深,老朱也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笑道:“你两也不必在这拘着了。”
“来啊,让膳房弄些吃的来,一路劳顿,老五,你也该饿了。”
“标儿和鼎石,你等也就呆在此处,陪咱一同用個晚膳。”见到朱肃归来,老朱老怀畅慰,竟要在这谨身殿给朱肃和一众人等赐宴,朱肃也自无不可。
少倾御膳房便呈上了膳食,许是赐宴的关系,倒是比老朱平日里自己吃的,还要丰盛许多。朱肃倒还真饿了,这皇宫里和自家也没多少区别,自是大快朵颐,老朱和朱标看的发笑,朱标颇为心疼的道:“安南路远,倒是委屈了五弟你了。”
“慢些,不必狼吞虎咽。父皇这里也少不了你的。”
“饿死鬼投胎也似。”老朱也笑骂道,眼眸之中,颇显慈和。“那安南,当真如此苦寒?莫非连咱的儿子也敢苛待么?”
“安南国的招待,倒是十分妥帖。只是,见了安南国中的那般的景象,那些山珍海味,就都也吃不香甜了。”朱肃说道。吞下口中的饭食,便对老朱说起安南国中的见闻来。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便连铁铉,也算是朱家麾下的纯臣,自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百姓贫穷,民变频发,外患内忧,而国主仍醉生梦死,不顾朝政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