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一辆马车?还请让他下来与本王作别一番。”
胡季貔脸色一变,旋即强笑道:“周王殿下恕罪,陈天平殿下昨日里醉酒过甚,如今仍是头痛难忍……实在不宜下车着风。”
“醉酒过甚,还迫不及待的要返回升龙城?”
朱肃嘴角扶起一抹嘲讽,而后对自己身后的亲卫道:“你们去,帮本王将陈天平殿下好生请下车来。”
“无论如何,本王今日,都要好好和陈天平殿下作别一番才是!”
如狼似虎的周王亲卫蜂拥上前。胡季貔脸色大变,他纠结许久,终于一咬牙,将腰间那柄用作装饰的剑拔出了些许,厉声威吓道:“周王殿下安能如此!陈天平殿下乃是我安南日后之国主,周王殿下欲要辱我安南吗?”
谁料,面前这位大明周王却是比他还硬气,直接抽出了腰间长剑,架在了胡季貔的脖子上。“不知死活,你敢对本王拔剑?”
“你去问问胡季犛,看看他敢不敢对本王拔剑?你以为你安南的剑锋利?且先试试我大明宝剑可锋利否!”
利剑加颈,胡季貔脖子上顿时浮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张着嘴不敢多言。这一番对峙,已经是引得了周边许多路人注目,朱肃一拧脖子,对身后的王卫们道:“继续搜!”
“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在藏着什么把戏!”
安南众人还想阻拦,但,周王殿下都已经动手了,这一群骄兵悍将自然也就没了顾忌。他们如虎狼一般猛扑上前,推开那些意图阻拦的安南人。
这里是大明的租界,动手的是大明的王爷。更何况,姓胡的自家人胡季貔都已经偃旗息鼓了,他们这些人,还没有忠诚到要为了胡家和大明作对的地步。
“殿下!”不多时,就有亲卫从马车中抬下了一个大箱笼。
胡季貔看到那箱子,脸色骤然间变得难看,想要扑上去,却被两个周王亲卫给死死的按住。
朱肃向身旁的狄猛示意了一下,狄猛会意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箱笼,一股血腥之气顿时溢出,城门边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也都看到了箱笼里的血色。一位周王亲卫跪地禀道:“殿下,箱子里的是一具尸体。”
“经辨认,此人正是我等护送来安南的陈氏遗孤,陈天平!”
此言一出,吃瓜群众们大哗。
朱肃也是“惊讶莫名”,这一瞬间,朱老五影帝上身,展露出了极为精湛的演技。他扭头讶异的看着胡季貔,一副惊讶且不敢置信的模样,颤声道:“你……你竟然杀了陈天平殿下?”
“不,不是我,不是我!”胡季貔连忙否认。他虽然确实阴谋杀死陈天平,但阴谋之所以是阴谋,就是因为它们不能被摆在阳光下。更遑论陈天平其实并不是他所杀……但朱肃已经彻底进入了状态,做出一副极其惊怒的模样道:“那你告诉本王,是谁杀了陈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