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子厂已经搬走,但是电子厂的招牌却还在,周彦也没有第一时间把招牌换掉。
“之前这里是电子厂,不过现在电子厂已经搬走,后面都是我们工作室了。”周彦解释了一句。
韩少攻看向周彦,笑眯眯地走过来,“周彦,久仰大名,今天我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韩主席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大名,倒是你,那可是真正的前辈。你的那些作品,对文学界可有着非凡的意义。还有你翻译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也让我认识到了米兰·昆德拉。”
说起韩少攻,可能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是“寻根文学”,因为“寻根”这个口号就是他提出来的。
他所著文章《文学的根》,也被看作是文学寻根运动的宣言。
除了寻根文学之外,还有一些人应该会想到《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最早国人认识米兰·昆德拉,就是通过韩少攻跟韩刚合译的这本小说。
当时这部译本出来之后,在国内大受欢迎,也让米兰·昆德拉在中国迅速走红。
如果没有这个译本,米兰·昆德拉在中国未必能够有这样的名气。
可能很多人认为,就算没有韩少攻他们翻译,后面也会有其他人翻译,但错过了这个时代,情况可能就大不一样了。
米兰·昆德拉这样的作家,如果是九十年代后期,甚至是两千年以后才出现在中国,大概率不会有那么出名。
其实在文学审美上,韩少攻跟余桦是很不一样的。
韩少攻很喜欢米兰·昆德拉,不然他也不会去翻译昆德拉的作品,甚至于韩少攻的小说也受到了米兰·昆德拉的影响。
但是余桦对米兰·昆德拉可不怎么欣赏。
余桦不喜欢米兰·昆德拉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缺乏故事,这在余桦看来不能接受。
一部小说如果没有故事,那充其量是个文字游戏。
就像是包子没有馅,那它就只能叫馒头。
余桦被称为先锋派代表人物,而先锋派的写作特点就是注重怎么写,而不是写什么。
这是早期余桦的特点,但是后来他“幡然醒悟”,开始注重写什么了,才有了《活着》。
周彦对米兰·昆德拉倒是没有不喜欢,但也不似韩少攻一样是昆德拉的拥趸。
不过,他们三个在文学审美上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很喜欢史铁笙。
周彦跟余桦就不说了,韩少攻公开说过,1991年即便只有《我与地坛》一部作品,那这一年也可以说是丰年了。
韩少攻第一次见到周彦,他对周彦的印象大多来自那部《树洞》,对于这部小说,他个人是认可的,并且认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写出《树洞》,实在是难能可贵。
所以今天余桦他们邀请他来周彦的工作室,他没有多犹豫就来了。
现在见到面之后,韩少攻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年轻了,也太俊秀了。
说起来,《树洞》也已经发布了不少年,而这么些年过去,周彦还是这么年轻。
“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能够在燕京聚一起,也不容易,你们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吧?”
“茶都喝了几壶,尿也撒了几泡。”余桦说道。
余桦这说话风格,周彦已经习惯,他笑着将韩少攻请到沙发坐下,然后去给韩少攻沏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