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尹仲推荐之人胜过洪挺,宋江面露喜色,道:“不知道尹师弟所说是哪位师弟,现在何处?”
尹仲回道:“此人名叫陈禹,由于近期闭关修炼,不曾来到法会,想必此时还在居处潜修,还望师兄赐下传声金剑,将此人请来。”
传声金剑,是空间法术的一种,如飞鸽传书,可在极快的时间内把法剑传信息于想传之人,为上派弟子常规联络手段。下派个别人脉宽广家族弟子虽也有,却用的不多。
宋江有些奇怪,道:“我知潜渊院记名弟子多居山壁,距此不过半个时辰路程,何须动用金剑?”
尹仲又道:“一来唤人去请,至此恐需好几个时辰,怕要拖到明日,二来此人并非普通弟子可比,不可随意呼来喝去,动用金剑,以示郑重,望他中断闭关,速速赶来。”
宋江面露疑惑,沉吟了一下,又问道:“此弟子姓陈?不知道是沿西陈氏,还是隆安陈氏,或是枉顾城陈氏?”
尹仲缓缓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陈禹真正出身,所以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
宋江还想问什么时,突然有人插话道:“此人可是我家族子弟出身?”
尹仲只好委婉说道:“诸位师兄不必疑虑,此人来历不凡,不可以常理度之。”
那人冷笑一声,道:“什么不可以常理度之,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记名弟子罢了,居然还用金剑去请,我看尹师兄是久在污泥塘,忘了本来出身,近墨者黑了吧。”他向宋江拱了拱手,道:“宋师兄,我知道这个陈禹,日前,他将田师兄的管家狠狠羞辱了一番,赌斗时还骗去了一页道典秘籍,田师兄,不知道我说得对或不对?”他转而将目光瞥向田伯光,目光中隐隐有讥笑之意。
坐在宋江左下手第一位的善田方,悠悠开口道:“我也听族弟善信说起过此人,据传只是一个无根脚的记名弟子,只是仗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篆文推演之法蒙混一些愚昧之人罢了。”
两侧弟子坐序都是按照修为排列,田伯光也坐在右侧靠前的位置上,他性格阴沉,为人又孤傲,与众弟子来往不多,还不知道周琼和陈禹之事,听闻这句话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眼中隐隐有杀机闪过。
尹仲暗暗叫糟,他本来想举陈禹出来赢下洪挺,没想到反而惹了麻烦,仔细一想,他又不禁后悔,也是自己关心则乱,明知道这些人只在乎自身名声,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宋江听众人这么一说,顿时面露失望之色,摇摇头不再说话。底下众弟子更是不以为然,不是家族弟子,根本不在他们眼中,甚至一些人还有些人出言冷嘲热讽尹仲不顾身份,结交下等人。
本来尹仲出来说话只是为门派名声考虑,历来法会东道主都是先到峰顶,而他听闻点苍弟子已经到山脚下,正结伴而来,若是等他们先一步到达峰顶,潜渊院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所以不能再磨蹭推诿,应当速下决断。没想到一片好心好意,却遭来言语羞辱,在座诸人全然不把门派荣辱放在心上,只在乎家族身份,他心头微恼,道:“师弟我也是记名弟子,看来也是多余之人了?那么也不便在此多留,诸位师兄,告辞了!”他拱了拱手,袍袖一甩,就此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