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这一次收取的代价。
然而下一刻,就见温言的大手,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
大头阿飘的脑袋,都开始变形,巨大的力量,裹挟着身上早就加持好的阳气,一巴掌抽出,大头阿飘的半边脸就变得焦黑碳化。
只是一巴掌,就险些将他的脑袋抽爆了。
一击结束,大头阿飘的脑袋,就像是一个气球,不断的变化着形状,开始慢慢的恢复。
他的复眼里,满是怨毒的光芒,这一次,他伸出一只手,借助这里的规则顶住了阳气,将手探入到温言体内一抓。
他抓了一把,抓出来的,却只有一团阳气,什么都没有。
温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瓜皮,想直接针对我的灵魂?
太巧了,我没有灵魂欸。
大头阿飘抓出一团浓郁的阳气,下一刻,就见温言伸出一只手,爆发的阳气,直接塞进大头阿飘的嘴巴里。
嘭的一声闷响,大头阿飘的脑袋,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阳气,当场爆开。
一道道流光,如同洪流一般喷涌而出。
光晕将温言笼罩,转瞬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黑白灰的世界里,出现了一座普通的村庄,周围的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模糊且昏暗的,只有一座宅子里,亮着光。
温言举目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上盘着头发的古人,将一个染血的布包裹,丢进了水缸里。
画面一转,又是一片昏暗和模糊之中,只有一处宅子有光亮,一张破烂的草席,裹着什么东西,丢到了枯井里,隐约能看到草席的边缘,有一只皱巴巴的小手。
画面不断的变幻,昏暗之中,不时的亮起一点光亮。
渐渐的,大头阿飘出现在温言面前,他的复眼盯着温言,脸上带着怨毒。
“杀我,杀了我吧。
杀了我,你就来背负这一切吧。
你们以为我愿意活着?
我早想死了,可惜我死不掉,我死不了。
我只能背负着这一切,凭什么我们要面对这种结局。
来,杀了我们。”
画面再次一转,昏暗之中,一点光亮亮起,昏暗之中,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里有两个人影,两人在对话,温言也只能大概听懂一些。
“给嘴里放点饴糖吧,也算是尝到甜味了。”
“不行,上次隔壁村,有人被杀了,听说是拔掉了舌头,说是不让被杀的人去阎王那告状。”
“何至于此,都活不下去了,何至于还要这样……”
“你懂什么,闪开。”
画面再次一闪,一座座无碑无名,不入族谱,不入祖坟的小坟墓,密密麻麻的铺开。
再然后,小坟都消失不见,大地变得平坦,开始有树木生长。
离得远的树木越长越高,越长越大,最后还有的化作千年古树,树干上都出来一个保护树木的牌子。
由远及近,就像是从千年前,一路延伸到现在。
一双双清澈透明,仿佛没受到过半点污染的眼睛,慢慢浮现了出来。
他们站在大头阿飘的身后,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那是最纯粹的怨气,降生即亡所带来的不甘。
没有怨恨,只是本能的怨气而已。
温言的阳气,都净化不掉,湮灭不掉的怨气。
大头阿飘看着温言,在笑,笑的非常猖狂,声音里带着嘲讽,带着怨毒。
“又不是没被人杀过,你来杀我啊。”
所有的画面都消散,他们重新站在了戏台上。
大头阿飘的脑袋恢复了一部分,温言向着后方望去,所有的宅子都打开。
密密麻麻,数不尽的阿飘从各个寨子里出来。
他们有的身穿麻衣,有的身穿长袍,还有的穿着现代的衣服。
他们一起走出了宅子。
大头阿飘面带嘲笑。
“你们这些人就是虚伪,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总是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达到你们的目的,撇清责任。
你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我在困着他们,是他们在还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