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密密麻麻,模模糊糊的建筑群,开始逐渐清晰了起来。
街边招牌上的字迹,都变得清晰可见了起来。
他飞着飞着,身体穿过了建筑,落入到一栋其中一层。
他穿墙而过,看着睡在一张单人床上的人影,哑然失笑。
他只是想随便你找个人试一试,哪想到,第一个感应到的目标,就是蔡启东。
原来他从云端落下,落入的就是蔡启东的梦境。
这位蔡部长可真是的,做梦都是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悄悄来到蔡启东背后,低声念叨。
“蔡黑子,小心被打黑枪!pia!”
他学了一声,蔡启东依然睡的安稳,哪怕在梦中都没有醒过来,这种情况,大概算是他在深度睡眠的状态。
温言在这间卧室转了转,普普通通,桌子上的文件,打开之后,里面一个字也没有。
他稍微转了转,就觉得有点无聊了,好不容易托梦一次,想逗一逗蔡黑子,他竟然睡得这么好。
就这么走了,温言又觉得白来一趟了。
想了想,他就蹲到蔡启东身后,吹口哨。
就像是以前见过的,大人抱着小孩把尿的时候,吹的口哨。
吹了一分钟,蔡启东的眉头就开始动了起来,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有了一点点变化,不知不觉之间,水管里都开始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温言眉飞色舞,继续吹口哨,吹到蔡启东翻了个身,眉头开始一跳一跳。
然后他就看到蔡启东的肚子上,钻出来一个表情非常横,带着拳击手套的小人。
温言的口哨声一停,那小人立刻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一副横的不行的口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造反吗?谁让你停下了?继续吹!”
小人带着拳套,对着蔡启东的小腹就是一顿猛锤。
周遭传来的滴水声,开始变成稀稀拉拉的流水声,哗啦啦的,非常有节奏,非常利尿。
温言继续吹口哨,吹了三分钟,忽然之间,他就感觉到一阵排斥力传来,他被吹飞出去,一路没入到云层,倒着飞了回去。
温言有些遗憾,那是他最亲爱的部长,醒了,他就被排斥了出去。
他回到家里,数了个一二三,就从梦中醒来。
起床后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他也睡不着了,就去后院开始练拳。
而另一边,禹州。
蔡启东从床上走了下来,他的前列腺又造反了。
从厕所出来,他看了看时间还早,他回忆着刚才做的梦。
梦中,好像有人一直在吹口哨。
是真讨厌啊,他最讨厌的就是谁吹口哨了。
他仔细察看了一下床头的东西,从符箓到护符,再到捕梦网,都是完好无损,应该也不是谁在打黑枪,或者是想要窃取什么情报。
他叹了口气,后面有空了,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好好调理一下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前列腺造反也正常。
就是不知为何,他回到床上,关了灯,闭上眼睛,就好像还能感觉到那种口哨声。
就在这时,他电话响起。
他坐起身,穿上拖鞋,在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接起了电话。
“我在听,你说。”
“好,相关人等,连夜抓捕,谁的面子也不用给,带上执法记录仪,谁出面阻拦,都给我拍下来,我还真怕没人阻拦。”
“已经抓捕的,立刻分开审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见。”
这边刚挂了电话,就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蔡黑子,我日你先人,你搞什么鬼!”
蔡启东将电话拿远了些,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个瓜怂!到现在了,你是第一个打电话来骂我的,你个瓜皮,懂不懂这代表什么?”
“蔡黑子,我特么……”对面的关中郡部长,骂了一句,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蔡启东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他跟关中郡部长,关系嘛,不是太好。
不过,他却一直觉得,以这家伙的脑子,应该不至于参合这些事却还不被发现。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被人戳戳了两句,天不亮就来打电话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