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薇薇安的指甲也很好,这完全是天生的,不在于她平常用了多少护手霜——她的指甲不是那种泡水之后就会变得非常软的那种,非常强韧,很自然就能长出此时备受推崇的榛子状指甲。
她甚至不需要太过精细地打磨抛光,因为她的指甲本身就比一般的指甲光洁闪亮了。
“为您服务唯一的问题是,经常会让人缺少成就感。”沃波尔先生将薇薇安的指甲用柠檬擦拭了几分钟,才又重新放到温水种浸泡。
这次浸泡之后才能真正修剪,沃波尔先生动手将稍稍长长了一些的指甲修短,确保指甲看起来就是半个完美的榛子。然后就开始准备用指甲锉,只不过,他的手才刚刚抬起来,就又放下去了。
“您的手用不上指甲锉,这对您既多余,又粗暴。”指甲锉是用来磨掉之前已经软化的角质,还有指甲上脊线、半月痕什么的。薇薇安平常也会护理指甲,角质没有堆积。至于说脊线,薇薇安的指甲长得很光滑,甲面上并不存在突兀的脊线(这可能和她身体健康也有关系)。
倒是半月痕,薇薇安算是比较清晰的那类人...薇薇安记得上辈子好像听说过,半月痕算是身体状况的一种表征,没有半月痕的人,身体可能已经在求救了。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伪科学,但她这辈子的半月痕是挺好的。
颜色奶白,边缘清晰,面积不大不小,像是个漂亮的小月牙。
这样的半月痕不仅不能说是指甲的一个缺点,反而还很有装饰性呢。至少薇薇安并不强求将这样的半月痕磨掉,而沃波尔先生也以他的品味,对薇薇安的半月痕赞不绝口,从来不说磨掉的事儿。
在后世,沃波尔先生大概就是会推崇雀斑妆的那种人吧,认为瑕疵也可以是更自然、更具活力的美。
不用指甲锉,就直接上麂皮和指甲膏进行抛光吧...一般的美甲师,做到这里就完了。但沃波尔先生做指甲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会给指甲染色或者做漆贴,这在此时固然有些反流行了,可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不许化妆的时代也有人化妆,流行穿白色的年代也有人穿黑...主流之外,有非主流,也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儿。
“唔...染成宝石红吧...”薇薇安看了看各种染色剂,做了一个相对保守的选择:“不必用漆贴做彩绘了......”
沃波尔先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选择了合适的染色剂,就开始小心操作。他的手非常稳,可以保证染色剂绝对不会涂到甲面以外地地方。而且颜色涂的饱满又均匀,这样不仅是显色好,还不会浪费之前的抛光。
如果涂色时涂的不匀净,可能之前抛光指甲得到的光亮指甲就显不出来了。
这个过程做起来不快也不慢,沃波尔先生技术很好,看起来做的不快,但保持一个均匀的速度,一个一个做下来,很快也就做完了。不过之后薇薇安还得晾干好一会儿呢...此时的指甲染色剂干得都不算快,这也没办法。
虽然和华夏传统的,使用凤仙花、明矾、蛋清、阿拉伯胶等材料进行染指甲,固色可能得花一个晚上相比(还得用布裹着指头),这已经算快的了,但还是很消磨人的耐心——薇薇安倒也考虑过开发速干的彩色指甲油,她觉得要是真开发出来了,如今不流行指甲染色的,也要变得流行了。
然而这个比想象中的困难,她搜集过传统的指甲染色剂配方,发现都没有什么潜力。至于说利用新材料,她对于现代指甲油了解并不多,也不知道现代指甲油是怎么开始能够速干的。只隐隐约约记得,和汽车涂料有关系...然而,这个时代还没有汽车呢。
最后薇薇安就暂时放弃指甲油的想法了。
“...我觉得,当下美林堡不流行指甲染色,除了潮流变化,其实也有手套很流行的原因。毕竟戴上手套,指甲染色就变得不明显了,不能第一时间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等着染色剂开始干的时候,薇薇安就和沃波尔先生随口聊了起来。
“啊...这当然是原因之一,在下无意批评什么,但要说到手套,我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好发明——女士们的手就是第二张脸,总是遮掩着,未免太无趣了。事实上,如果不是怕得罪人,我都要公开宣扬,只有双手有缺陷的女士,才执着于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