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美林堡的上流社会是很喜欢霍夫曼的,认可他作为大人物的光环。即使是在大人物扎堆的上流社会,他也是毫无疑问的大人物他要加入行程,似威廉姆斯夫人这样的社交场当红人物,最爱结识大人物的妇女,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
事实也是这样,威廉姆斯夫人和他们碰头后,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她高兴地对两个出色的贵族青年伸出了手,等他们行过吻手礼之后,才笑着说“这实在是太意外了,我没想到子爵会带来您这样珍贵的客人”
“这可不是我在说好听的话,实在是公爵您在美林堡少有给人做客的时候。这次虽然只是同我们作伴看画展,那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荣誉啊我想我如果和我的女友们说起这件事儿,她们都要以为我是在编瞎话了。”
物以稀为贵,谁要是能将纽兰公爵霍夫曼请到自家的客厅,那确实值得大家另眼相待。
霍夫曼淡淡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回了这个笑。不了解他的威廉姆斯夫人自以为和这位显赫的公爵大人说上话了,只不过对方的性情不像那种会与女人轻浮调笑的花花公子,所以也就不擅长往下接话了。
她想到这一点,还打算着要好好同这位公爵说道说道呢
只有欧文完全看出来了,这是霍夫曼已经觉得不耐烦的征兆。虽然霍夫曼是个做外交家的能手,按理来说应该很有耐心,特别是和人打交道时。
但事实不完全是这样,在做外交工作时,他能发挥出和人打交道的天赋他善于找到对手的弱点和底线,以冷冰冰的理智控制住对方。
可在外交工作之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霍夫曼讨厌肤浅的人,讨厌社交场上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本质上只是在绕圈子,是为了一些虚浮的仿佛泡沫一样的东西服务的话语和行为。而刚刚的威廉姆斯夫人,某种意义上全中
为了免得后续威廉姆斯夫人尴尬,欧文抢先转移了话题,指了指这次画展上几幅值得关注的画,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这幅风景画儿,您看看,用色实在是新奇极了,但又偏偏很合适。我猜这正是您喜欢的虽说小了一些,不适合挂在大房间里,但放在钢琴前,或者起居室里,您看怎么样”欧文指着一幅小幅的林荫风景画说。
他转移话题的手段称不上高妙,不是没有更高妙的法子,但欧文觉得没必要。霍夫曼聪明绝顶,威廉姆斯夫人又是应变能力点满的交际达人。哪怕他也是善于应对的那种人,也不见得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的毫无痕迹。
既然是这样,那就一切明着来好了。反正霍夫曼不在乎这个,而威廉姆斯夫人知情识趣,在乎也会假装不在乎。而有的时候,假装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可以当成真的的。
霍夫曼看了看那幅小画右下角的金色落款“这看起来是个不出名的画家,技巧不足,但让人印象深刻还有这位、这位贝克曼先生的作品吗”
“是的还有呢”欧文扬起了笑脸,想了想说“您的评价恰到好处事实上,早先这位贝克曼先生,还有他的好友罗科先生,他们之所以能搏得一些名气,就是因为画中的充沛情感他们画了几幅人物画。”
“嗳真可惜,那些人物画大多数已经被买走了,大概只有一两幅被留了下来。我瞧瞧今天的画展有没有它们”
这并非是某个画家的主题画展,如果真的是那样,贝克曼和罗科不说有没有资格开办个人展。就算有,也没有足够的作品填充整个画展啊油画往往是画的很慢的,开画展的画还要选自己特别满意的,出道多年也凑不出办画展的画,这是很正常的。
欧文叫来了画廊的人询问,画廊的人立刻给出了回答“是的,贝克曼先生的那幅草坪被他自己留了下来,他十分满意那画儿,只愿意自己收藏您对罗科先生感兴趣吗罗科先生也留下了一幅当初以奥斯汀小姐为模特的画儿。”
“不,不是,不是那幅好评最多,争议也最大的舞会之夜万岁,而是另一幅戴挂坠盒的少女。”
欧文朝霍夫曼和威廉姆斯夫人看了看,得到两人默许的他让画廊的人带路,最终在靠外侧的走廊底见到了那两幅画。大概是画廊也清楚这两幅画的渊源,以及它们的吸引力,所以明明不是一位画家的作品,却还是放在了一起,并且还是这么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