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侨这才意识到,杨国忠没有放过他。
右相李林甫在安禄山服软之后,取消了对他的调查。圣人依然对安禄山很信任,一来京城就赐宴作乐,为了安抚杨国忠,把他也叫上了,美其名曰:家宴。
安禄山是贵妃干儿子,杨国忠是族兄,可不就是家宴么!
现在看来,杨国忠仍然耿耿于怀。
治不了罪,也要让自己当面出丑!
圣人顺着杨国忠的话,笑道:“好!那就仍以寒为韵,写首诗吧!”
杨国忠立即补了一句:“再限制一下,之前薛校尉的词,写的都是富贵闲人的模样。既然是御前试才,请以此时薛校尉心中所想为题!”
早有内官将纸笔端来,置于左近桌上。
薛侨只好走了过去,他不敢坐下,站着执笔蘸墨,引得全场目光都聚焦过去。
“薛校尉少年敏捷,作诗自然有快,想必倚马可待。请雷先生再奏一曲,曲罢咱们看诗如何?”
杨国忠把薛侨往绝路上逼,又限制了时间。
连圣人都瞧出来了,他是在出气。
薛侨淡淡一笑:“不必了!”
说完挥毫而就: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