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给薛侨寻找了突破口。
“王鉷得势之中,不能直撄其锋。但他的兄弟、户部郎中王焊,则是一个凶恶轻浮之徒,在长安为非作歹。既然侵占田地的有王焊,不妨参奏他!”
薛侨的历史知识,对李林甫、杨国忠都很了解,但对王鉷则不甚清楚,大致知道是一个聚敛之臣。但李泌久侍东宫,对这些人情况了如指掌。
只是,薛侨不确认能否参倒王焊。
他犹豫道:“王焊既然是王鉷亲兄弟,他必然会力保,我能够参得动么?”
李泌微笑道:“单凭子昂,自然是参不动的,但借势则可能成功。王鉷本来是右相的亲信,右相需要他压着杨国忠,但也怕他挤掉自己,所以敲打是必要的……”
“弹劾韩休琳或监察御史如何?”
“他们可不会留下明账。照县丞的说法,都是通过王家分出去的,就连仆佣牧户也不知道分给了谁。而大同军使高秀岩,大可借口是大同军的牧场,不是私用。”
薛侨皱着眉头,沉思半晌。
“长源兄,我岂非成被右相利用了?”
“子昂是按律法办事,虽然被利用,在圣人和朝廷看来却是秉持公正。”
“但因此得罪王鉷,会不会得不偿失?”
“只增加三千六百顷牧场,只能解燃眉之急,却不够选骑千人所用,也不够你按品级区分的计划。既然早晚都要动手,一查出便参奏,更显得大公无私。”
“嗯,这个道理我懂,只是……”
“子昂怕了?”
“不瞒长源兄,领兵征战我不怕,但我屡屡受制于朝中权臣,一遇到这类事情,便觉得举步维艰,只怕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