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岢岚军累死的马越来越多。
四天之后,又累死了三百来匹马,将士们已经是两人换三匹马骑。若非一路上都能看到脚印,很多人都无法坚持下去。
“霜儿,受得了么?”
“这算什么,咱们一天跑过五百里的,记得么!”
薛侨有凌霜一直陪在身边,从来没有感觉过寂寞。将士们望着漫天星斗下的沙漠,却止不住思乡之情。有人掏出了短笛想要吹奏,却被坞主喝止了。
有军令,追击时不能发出声音。
薛侨看着九坞子弟,心中有些不忍。
如此荒凉的地方,所有九坞人都没有到过。不止是岢岚军这数十年,只怕几百年来,都没有到过大漠,何况是接近漠北的地方。
但他也能看出来,这些人脸上带着期盼和骄傲,这是祖辈们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悠扬的乐声。
像洞箫,却又不是洞箫。
“是觱篥!是同罗人!”
杜甫喊了起来,他在长安之时,熟悉各民族的乐器,对这类声音非常敏感。
薛侨立即带着拔野古那,奔到同罗俘虏这里询问:“是不是你部族的乐曲?”
“是的!应该是随风吹过来的!”
“上马!准备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