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将信将疑，哼了一声。

她瞧见萧忆清丽之极，年纪只怕比谢莹还小一些，却有一副洒脱不羁的江湖气，不由得生出几分喜欢，问道：“萧姑娘，留后院是你提醒么？”

萧忆点了点头，也不看过来。

“你轻功很好！”

“还行吧……”

凌霜不知道跟她聊什么，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谢姑娘怎么样了，李长源不在，都联系不上她……”

曼音忽然道：“是不是那位喜欢穿道袍的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

薛侨和凌霜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

曼音吃吃笑了，一双媚眼望着薛侨，缓缓道：“我是该说不该说呢？”

凌霜道：“快说，别管他！”

曼音笑道：“这位姑娘常常一个人来醉仙居，就喝几杯酒，听我唱几首薛郎写的曲子，就坐马车回去了……”

薛侨不知怎的，心口有些酸楚。

眼前的曼音，还有随自己去岢岚军大半年的谢莹，因为近三年前的一次偶遇，到现在还孑身一人。说起来，自己确实有负良多……

本以为谢莹回长安大半年，已经渐渐将这份存想抛去，她却依然念念不忘。

而曼音，明明有机会脱离年复一年的卖唱生活，却一直不肯离开醉仙居。当自己来到时，表面上却又淡然处之，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把情意消融在了言语说笑中。

想到这里，薛侨悄然自饮了一杯。

回去的路上，凌霜挽着薛侨的胳膊，柔声道：“子昂，曼音和谢莹都是好姑娘……”

薛侨点头道：“霜儿，谢谢你包容我，让我面对她们时不必那么决绝，能像朋友一样相处。曼音说得对，你胸襟宽广得很。我这才理解，你当初留下谢莹，是为了让我好受一些。”

凌霜欣慰地笑了，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