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阿竹再熟悉不过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静止,惟一不同的是,那个白裙少女在朝他的方向走来。
阿竹心想,只要他闭上眼从那扇窗子跳下来,一切都会重置,又重新回到今天早晨,他会重新在床上醒来,又能重新吃到妈妈煮的皮蛋瘦肉粥。
然而,身体与地面碰撞的痛感传来。
他疼得睁开了眼,并没有预想中的柔软大床和平静早晨。
静止的世界又被重新按下了播放键,火灾肆虐,哭嚎冲天,伴随着救护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
水柱冲刷着被灼烧的墙面降温,火势逐渐熄灭,浓烟被水雾取代,爬满藤蔓的墙面只剩下一片焦黑。
居民楼中陆陆续续有盖着白布的人被抬了出来。
世界好像被按了加速键,所有的一切疯狂飞快变化着,这都是他循环里所没有经历的画面。每一次他都是在跳楼之后重启循环。
四周人来人往,只有他面前的白裙少女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地垂眸看着他,美得清冷疏离,像是一副不染人间烟火的画卷。
阿竹顶着被熏黑的黑框眼镜,望着时泠,眼里浮现出泪光,声音痛苦嘶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帮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还要让这一切都停止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为什么!”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有很多不理解时泠的。
但也有懂行的人看透了时泠的用意:
人们总会一次次地设想过去,妄图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可却只能一次次地清晰认识到,过去已经是过去。
时泠脚下的金色阵纹闪烁,似乎有些疑惑:“你不是说让我救你吗?我这不是帮你走出循环了吗?”
阿竹灰头土脸地仰头看着她,声音艰涩:“不是这样。”